昏暗的地牢内,顶上的石缝渗着水珠,一滴滴敲打在血迹斑斑又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角落里青苔肆意生长,到处都是潮湿腐烂的气息。
白怀灵随意地坐在当中铺着软垫的椅子上,白净的手中还执着一杯香茗,方才的情欲并未完全褪去,此时她的双颊还有些许红晕。端着茶杯的手腾出一只指头指了指被绑在木桩上尚在昏厥的檀临安,卿哲朝她抛了个媚眼,了然地举着一块儿烙铁,“噗呲”一声印在檀临安的手臂上。
“啊!”檀临安惨叫一声醒了过来,手臂的灼烧与刺痛使她不住地挣扎着,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白怀灵,眼神似是淬了毒一般。
白怀灵好整以暇地放下茶杯:“醒啦赵姑娘,不,本官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檀临安喘着粗气,等到疼痛缓解许多,方才开口道:“我就是赵员外的女儿。”
“不不不,赵员外的女儿与其余女子不同,她可是深闺大小姐,向来足不出户,试问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有功夫傍身呢?别和我绕弯子,你去矿洞做什么?”
檀临安心下大惊,她确定那日白怀灵并未看到自己与顾玄霁的面目,今日方才不加遮掩的赴宴,难道她其实看到了?
白怀灵注意到她变换的神色猜到她心中所想:“本官确实没有看到,只不过本官的嗅觉向来很好,你不该用同一种香粉。”
檀临安垂下眼皮掩盖住眼中的懊恼后悔与惊诧。第二次,这是第二次栽在香味上,之前是母亲,现在是自己,若不是自己思虑不周,怎么会将自己送到虎口狼窝之中。她闭上眼自嘲一笑:“刺史大人好生细致,我自惭形秽。”
白怀灵嗤笑一声:“你打什么官腔?别废话了,不想死最好老实交代是谁派你来探查矿脉的?”
檀临安依然垂着头没有说话,她在思考着现状以及脱身的办法。如果白怀灵真的与林生鞍勾结,眼下她的真实身份必然不能暴露,一旦白怀灵知道她是檀临安,或许会有一番考量但是最后必定会杀了她。如此一来檀芜的精神必然受到重创,而檀昔月如此年幼,即使有司徒煜叶槿柔相助,朝政大权旁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她半天不说话,白怀灵也懒得再问,挥挥手示意卿哲继续上刑:“本官倒要看看你这嘴能不能硬的过这所有的刑具。”
卿哲从墙上取下一条铁鞭,在热水里泡了泡又在盐巴里滚了一圈,不过也没急着挥鞭,而是取出一枚药丸粗暴地塞进檀临安嘴里:“这药可以让人的感觉放缓放大,姑娘这细皮嫩肉的,可得好好忍住了!”说着一鞭甩出,长长的血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
檀临安闷哼一声,最初的钝痛缓缓消散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愈演愈烈地针扎般的刺痛,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挤在这一条血痕之中啃噬着她的血肉,而方才烫伤的地方也仿佛着了火一般烤炙着她的手臂,她甚至在怀疑这条手臂已经被烧为灰烬。
接着第二鞭劈头盖脸地甩下来,第三鞭又自下而上地挑了上去。一时间,檀临安的脑中嗡鸣一片,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由内而外地撕扯着她拆卸着她,她的眼前一阵阵白雾腾起又散开,但她仍然死命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白怀灵颇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哟,小姑娘不错嘛,三鞭下去还不叫唤的,本官没见过几个,卿哲,没用膳吗?”
话音刚落,卿哲便用更大的力气朝檀临安身上招呼过去,檀临安终于忍不住,失声惨叫了起来。
她从没有过如此的渴求死亡,这样的痛苦如何承受,所有的痛楚都被放大,缓慢地碾压着她的身体,她很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嘶声哭喊着:“杀了我!杀了我吧!”
白怀灵让卿哲停手,自己走上前去捏着檀临安的下巴:“杀了你?那怎么行,没得到答案之前你休想安稳地死去。说!谁派你来的!”
下巴上的手十分用力,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檀临安有些害怕她识破自己易过容,便朝着近在咫尺的脸啐了一口,将她逼开。
白怀灵没想到檀临安如此大胆,脸上的秽物让她感觉无比恶心,她抽出帕子狠狠擦着脸,而卿哲一瞬间便上前去甩了檀临安几个耳光:“什么东西啊你,竟敢做出此等下流之举。”
白怀灵将擦完的帕子扔到檀临安脚下:“本官倒是差点忘了,前几日在矿洞你那骈头折断了本官的手臂,卿哲!”
卿哲撇撇嘴,手上的铁鞭子缠在檀临安的脖子上将她紧紧束缚住,然后便解开一侧的手臂的绳索再捏住她的上臂用力一掰,“咔擦”一声脆响伴随着女子的惨叫声,那手臂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