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天气依然十分晴朗然而刺史府中,却笼罩着一层阴云。白怀灵还没有从府上的小倌莫名其妙地相继暴毙中回神,便得到了那假赵姑娘尸体不翼而飞的消息。
派去盯梢的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白怀灵在他们面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眼神在一个又一个颈项上打转:“本官不是说了好好盯着,为什么会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领头的男子小心翼翼道:“回,回大人,属下以为这么多日过去那尸体早已腐烂,何况那日倾盆大雨,属实···属实没想到会有人来啊,请大人饶命!”说罢,他便匍匐在地。
白怀灵怪笑一声:“哟,身子很金贵嘛,淋雨淋不得是吧?竟敢违抗本官的命令擅离职守!”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白怀灵回到椅子上坐下斟了一盏酒:“来啊,手脚剁了留一口气扔进后院的鱼池。”
“大人饶命啊!大人属下知错!大人饶命!”跪在地上的人浑身颤抖着求饶,那鱼池里面养着的可不是人畜无害的锦鲤,而是凶狠丑陋的几只鳄鱼!断手断脚地扔进去,必然生不如死。
只是无人搭理他们的求饶,很快便有人进来执行白怀灵的命令。
卿哲站在她身后为她捏着肩膀,白怀灵抚摸着那只手:“还好你好在,可查出什么没有?”
卿哲回答道:“不曾。下手十分干净利落,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白怀灵沉思了片刻:“此事与那小姑娘脱不了干系,看来来头不小啊,竟然短短几日就杀了如此多我身边的人······把他们厚葬吧。”
“是,大人。”
回亭关将军府——
顾玄霁挺直着腰背跪在司清下榻的院中听候发落。
司清背对着他,双手在腰后交握:“顾玄霁,多年前我记得就告诉过你······”
“属下知道!”顾玄霁截过话头:“若是护不住殿下,便会换人代替属下!司清大人,此次属下的确有错,是属下没有及时救出殿下,任何刑罚属下都可以接受,只希望大人不要将属下换走!”说完此话,顾玄霁的头重重磕在地上。
司清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多年前便给过你机会,你既然做不到万无一失,如今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太女殿下身边?”
顾玄霁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司清的问题。他总不能将自己的小心思讲出来,那样只会更加坚定司徒煜将他换走的决定。
“司清大人,你就再给顾侍卫一次机会吧,此次也不全是顾侍卫的错。”一道风风火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司清抬起头看着来人:“我说过,机会已经给过了。”
叶晚棠小跑过去抓住司清的手臂晃了晃:“哎呀,事不过三嘛。方才我在外面可都听见了,这不过就是第二回,司清大人何必如此严苛?”
司清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叶晚棠的手里抽出来抱在胸前:“叶将军,此事是太女殿下宫中之事,还请叶将军不要插手。”
叶晚棠绕到她另一侧看着她:“既然是太女殿下的事情,那顾侍卫的去留难道不是殿下才能决定吗?司清大人难道不是在,越俎代庖?”她眨巴着眼睛,眼中满是促狭。
司清低声呵斥道:“大胆,叶将军不得信口雌黄!”
叶晚棠偷偷笑了笑:“司清大人,你这么聪明肯定能知道这次的事情也有殿下的失误,诶,别急着说我大胆,我又没说错,”她笑盈盈地看着又准备出声训斥的司清:“何况顾侍卫一直护卫殿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苦为了一件不完全是他过失的事情,伤了为人属下的心呢?”
顾玄霁感激地抬头瞟了他一眼,又在司清的目光扫过来时重新低头作忏悔状。
司清扶了扶额:“罢了。顾玄霁,你先起来吧,既然有叶将军求情此次便再饶你一回,再有下次······”
顾玄霁抱拳朗声道:“是!多谢大人,叶将军!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保护殿下,不再出现这样的意外!”说罢,他便转身飞快离去,生怕司清反悔。
院中只剩下司清与叶晚棠两人。
司清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凉意:“叶将军,今日你逾矩了。你应当知道,这是太傅的意思。”
叶晚棠急忙道:“我相信太傅也是明辨是非的人,这件事本来就······”
“叶将军!”司清打断了她的话:“叶将军常年驻守边关,长乐宫中的事务能知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