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呢,司徒煜也寻了过来。他走到檀临安身侧,却察觉到檀临安有些不对劲:“陛下,发生了何事?”
檀临安将那团纸递过去,司徒煜很快便看完,某种也满是意外惊喜与担忧:“没想到二殿下还活着。先皇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不过这件事得从长计议,臣相信二殿下也有自己的办法与考量。”
檀临安也知道如今在这件事上,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帮到檀临渊,便稳了稳心神:“王爷方才为何让我把岫玉收下?”
“四殿下故意弄洒了珍珠,陛下与臣又利用一个宫女打了五皇子的脸,一会儿他恼羞成怒了可不好收场,何况终归是来给陛下贺喜,陛下收了上燕的礼物却不要东辽的,即使如今深冬不会轻易打仗,可终究是埋下了祸患。陛下也知道,东辽皇帝可一直雄心勃勃。”
司徒煜继续道:“一个男宠而已,陛下随意给个不错的位份养在后宫,当个花瓶也好琵琶也好,终归也全了颜面不是吗?”
檀临安点点头:“王爷言之有理。也算是来和亲的吧,又是东辽的人,朕以为给个县王之位绰绰有余,王爷以为如何?”
“陛下拿主意便是。”
宫女得令下去吩咐人拟诏书。
顾玄霁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他明白,既然如今檀临安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后宫便不可能虚设。自己就算无名无份陪着她,也并不后悔,本来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只要她最在意的人是自己就好。他很快宽解好自己,再抬头时,司徒煜已经离开入席了。
檀临安觑着顾玄霁的脸色:“我······”
“临安,没事的,”顾玄霁打断她的话头:“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檀临安为他的体贴没有感动,反而心中更是过意不去。他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什么困难都冲在她前面替她挡着,没名没份地陪着自己时不时还要照顾自己起居:“玄霁你放心,亲王的位置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临安,”顾玄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虚衔的。你如此说,反而让我难受,我们的情谊不是这些能衡量的。”
檀临安还想说什么,宫云低声道:“陛下,该回去了,再不回席上不妥。”
檀临安张了张嘴,与顾玄霁对视了好一会儿,她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实在有些不对,就好像将顾玄霁当成了那些进入她后宫的男子一般。虽然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让他能更加名正言顺,与自己一同接受万民朝拜罢了。
她率先低了头,转身朝着殿内走去。顾玄霁兀自在外面的雪中站了好久,方才跟了进去,继续站在她的身边,对一旁的岫玉十分不顺眼。
宴席散去之后,檀临安正准备回宫,却被杜奕承拦了下来:“陛下,吾想与殿下谈一谈。”
檀临安没有感到很意外,也没有多与他废话,便带着他朝着御书房而去。不远处的霍星乔注意到了他们二人联袂离去,眸色十分复杂。这杜奕承又是送礼又是迎合,上燕这回是想做什么?转性了不成?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相国才好。
一进御书房,檀临安便禀退左右,只余三人在殿中。
顾玄霁为二人添上一杯香茗,便安静地肃立在檀临安身侧。
檀临安也没有立马将茶水喝进口中,捏着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茶碗:“上燕这回,倒让朕意外,竟然让堂堂太子殿下,出使这个你们上燕向来瞧不上的北川,不知贵国陛下何意啊?总不能是想重修旧好吧?”
她观摩着杜奕承没有丝毫变化的脸色,继续扣着茶碗。
杜奕承没有回答檀临安的问题,反而轻狎了一口清茶细细品味:“北国的雪时白茶,果然清冽,滋味上乘,唇齿留香。”
檀临安也顺着接话:“殿下若是喜欢,朕便多赠些给殿下。”她将茶盏放回桌上,耐心地等着杜奕承的答案。
“陛下方才问我朝陛下何意,这问得不对,”他也放下了茶盏,让檀临安在敲打的手指瞬间顿住,杜奕承转头看向檀临安:“应该是,吾是何意。”
檀临安眉心一挑,手指握在拳中收了回来自己也跟着斜靠在椅子上,脑海里的想法已经百转千回,她若有所思地问道:“这回来北川,殿下身边的人全是亲信?是你想与朕交好,是吗?让朕猜猜,稳固你的太子之位?”
杜奕承看着檀临安漫不经心的模样,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是也不是。朕的父皇与东辽陛下的野心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却没有多少能力去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