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顾侍卫,你们也试着写一写吧。”司徒煜收走两人手上的书。
这才学会爬呢,就让自己跑了。顾玄霁腹诽道,还是顺从地铺好宣纸开始思索。
檀昔月叹了一口气,又来了,每年都会写一次,自己又不需要参加冬试,为何要做这些文章,学到的东西不是实用就好吗,干嘛要舞文弄墨。
“不想写?”司徒煜的声音传来。
檀昔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过于肆无忌惮,她冲他讨好一笑:“才没有呢,茵茵是在思考怎么写。”说完暗自拍了拍胸脯,这几日司徒煜的脾气都不是很好,很怕被罚啊。
北川的前路······好难啊,怎么写啊······檀昔月为难地咬着笔头。
还有半刻钟便到午时,檀临安朝下头看了看,还有一半的人在奋笔疾书。
不经意间,她与一道视线对上了眼。
那名男子似乎早已写完,也没有再浏览自己的卷面内容,揣着手静静等待结束的钟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檀临安总觉得那个男子的眼神中有一种熟悉感,等到她想要继续探索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还要看时,他已经垂下了头。
“当···当···当······”钟声乍然敲响,不少学子如释重负,有的则显得忧心忡忡,还有的将头埋地更低,书写的速度越来越快,想要尽可能写完。
收卷的考官一点也不留情,毫无余地地抽走学子手中的笔,将她在钟声之后写的文字全部涂抹掉。
等到宣纸收齐清点完数量之后,学子们再次恭敬地跪在地上:“草民告退!。”
檀临安也起身离去,等几位机要大臣选出十份最好的答卷送到御书房去。
“去听风阁。”
“是,陛下。”
——
“陛下驾到!”
听风阁内的众人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坐吧。”檀临安不在意地挥挥手,司徒煜将自己的位置让开来要去一旁坐下。
“王爷坐吧,朕就是来看看她们二人学得如何。”
司徒煜的身子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坐了回去,司清重新搬来一把椅子,铺上厚厚的褥子,请檀临安坐下,又为她奉了一碗茶。
檀昔月悄悄抬头冲檀临安挤挤眼睛,然后迅速恢复一脸故作深沉的模样撰写着文章的结尾,而顾玄霁的神情则有些不自然。
他虽然不是胸无点墨之辈,可于这样的政治文章,也就这几日才登堂入室,能分析出什么样的局势呢?眼下檀临安还在一旁坐着,那一会儿的文章她肯定也要过目,王爷也会点评,想到这里顾玄霁很想拔腿就跑。
檀临安注意到顾玄霁不断变化的脸色,很是好奇他此时此刻内心在想什么,不过见他仍然在作文也没有打扰,为了不让他紧张,也尽力克制着自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王爷王爷,我写好啦。”檀昔月举起了肉乎乎的小手,让司清来拿走自己面前的宣纸,自己则充满期待地看着司徒煜的反应。
司徒煜接过宣纸一目十行地扫完,侧头看了看檀临安:“陛下也看看?”
檀临安点点头,接过来时两人的指尖相碰,一个温热,一个冰凉。
檀临安想到那晚顾玄霁说得话,指尖不由得一缩,躲避着司徒煜看向自己的视线很快拿过宣纸看起来,好半天才看进去,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
“司清,手炉。”司徒煜收回手,拇指与食指相互搓着吩咐道。
“陛下。”司清很快将手炉拿来,呈给了檀临安。
檀临安愣了一下,没想到司徒煜如此心细如发,不过最后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接了过来,很快,暖烘烘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顾侍卫?”司徒煜拖着尾音道:“还没有写好吗?”
写好了!顾玄霁在心里道,只是他迟迟不好意思交出去,如今司徒煜都问了,还能继续耽搁不成?他认命地送了上去。
司徒煜漫不经心地看着,眸中满是轻蔑之色,只是因为檀临安在场收敛了许多:“南合上燕?若是你不知道杜奕承的事情,可还能写出这一论点来?下面还给出了详尽的解释,这,不都是拾人牙慧吗?”这院中都是自己人,因此说话没有那么多忌讳。
檀临安的眉眼中也闪过一些异色,拿过顾玄霁写的东西细细翻看,越看越觉得他不是在朝为官的料。虽然他才开始真正接触这些内容,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