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殇闷哼一声却还是没醒,但这动静引起了门外亲卫的注意。
“世子?”
柳絮儿对底下来接应的蒲草使个眼色,蒲草立刻心领神会。
“叫张志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世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亲卫心道,定是这段时间遭了罪身体虚了。
等张志被人叫醒,柳絮儿已经从狗洞把楚无殇运了出去。
“大人,世子唤您有事!”
张志才睡了片刻又被人叫醒,头痛欲裂到只想骂娘。
等他咬牙打开房门时屋内早已空空如也,地上一滩血迹,窗户被打开。
找到人后,张志也曾问过楚无殇,到底是什么人绑了他,但楚无殇说是自己跑散了,并没有人绑他。
他将信将疑,但今天他意识到,世子骗了他?
如果来人是为了救世子,地上这摊血又该怎么解释?
几个亲卫也进来了,看到这幕,脸上的表情可以用麻木来形容。
“大人,怎么办?”
“找人吧!”
张志的声音跟之前在鱼跃峡比起来,可以说是真的虚了。
“先去找刘知县吧,人应该还在内城,让他找人看好城门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今日那小个子男人甚是可疑,对这类人要重点排查。”
拂柳巷,云溪风风火火冲进宅子,看到自家那口子站在廊下,立刻绘声绘色地把今天柳絮儿怒怼楚无殇的事说了出来。
“哎呦,我还以为这小姑娘动不动就脸红,怕是大声说话都不敢。”
“你是不知道,那个世子仿似跟咱们爷有仇似的,那眼神都要吃人了!”
“咳咳!”
陈懈拳头放在嘴边,虚咳了两声。
云溪瞪他一眼,继续说道:
“柳姑娘说话的样子可好看了,小脸儿又白又嫩,整个人都在发光,我都想拉过来亲一口,咱们爷真是个老流氓,这么小的姑娘,啧啧啧……”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房内未点烛,有个高大的人影就站在门口。
他的身体,一半陷入昏暗,一半步入光明。
云溪被吓得汗毛直立,瞬间结结巴巴起来。
“那,那个,柳姑娘说她今晚去驿站等她那二叔。”
“嗯?”
“我看柳姑娘今日当众维护您,对您也不是没意思,您怎么看上去都不高兴?”
“溪娘!”陈懈扯了扯云溪的袖子,满脑门子的冷汗,“你僭越了!”
云溪咬了咬唇,也跟着一起跪下。
“望爷见谅,溪娘她没有恶意。”
云溪是陈懈恩师之女,从小无忧无虑,后来嫁给比他大十岁的陈懈。
陈懈大多数时候是什么都随她,以至于她三十了,说话行事还像个孩子。
“我知了,起来吧。”
“让陆大跟着她,护着她安危就行。”
走廊微微颤动,陆力跑了过来。
“爷,张志又来了。”
“何事?”
“说他们世子又不见了。”
云溪对这个抓了她把柄,又说陆循坏话的人印象极差,于是愤愤不平道:
“他们世子又不是小孩,不见了自去找,总到我们这里要什么意思?”
“不是,他这是想跟爷借点人手,帮着一起找。”
“陆力,你跟他们一起去吧!”
柳絮儿这时已经租了辆马车,将人送到了欣县最大的青楼,艳春楼。
艳春楼的老鸨站在台阶上,天还未黑,楼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听到龟奴禀报有人要卖人给她们艳春楼,艳四娘还以为谁家要卖姑娘。
没想到却是要卖男人,她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叉腰笑了几声,这才指着柳絮儿道:
“你是说,你把这男人卖给我们?”
柳絮儿点点头。
“从来到我们这的男人,都是来花钱的,没得让我们出钱的。”
老鸨没有要买下楚无殇的意思,柳絮儿也不慌。
“姐姐们都不容易,妈妈也不是吝啬人,何不给姐姐们吃顿好的?”
好的?老鸨什么男人没见过,当下生出几分好奇,伸出食指将楚无殇的下巴抬起来。
“啧啧额,这样俊的男人,妈妈我活了大半辈子都第一回见,你当真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