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大爷,我学生证是不是掉这里了?今天回寝室找不到了。”
女孩敲着半扇方窗,对着房间里满头白发,趴着睡觉的男子说道。
女孩嘟着嘴,这一看就是新招的老爷爷,估计听力不太好使。
于是她拍窗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道。
“咚!咚!咚!”
此时的白泽正趴在靠窗的桌子上睡午觉。
而这女孩的声音直接把刚入眠的他吵醒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还一直不停地喊着,“大爷,大爷!”
“你大爷,你才是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
大爷两个字触及到了白泽内心的伤痛。
他猛地一抬头带着满眼的红血丝把自己的身份证拍在窗口玻璃上,“你他妈看清楚了,老子才24岁!今年是穿红内裤的本命年!”
“24?”
那女生明显有点被吓到了,咽了口唾沫缓了一下才强撑着说道,“怪我?你没事发什么神经去染一头白头发啊。”
白泽内心一紧。
玛德,这是他自己一根根慢慢长出来的白头发,不是染的!
“没有没有,去别处找去。”
白泽皱着眉头不耐烦得打发道。
“没有就没有,你凶什么。”女孩嘟囔着离开了。
白泽撑着腮帮子无语道。
我哪里凶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找到了替你收着。”
白泽叹了口气,自己一个社会人,跟学生较什么劲。
女孩一听,立刻转头笑盈盈地说道,“我叫慕容芷儿,502寝室的。”
白泽点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哎,都说本命年运势好。
可是白泽今年却倒了大霉。
先是国企改制,导致打算混到死的白泽猝不及防地被砸了铁碗饭。
而且由于上面人在改制前成立了法务部,在里面养了一群咬人的狗,让白泽这一批被下岗的人连补偿金都没拿到。
“你还想要补偿金?人家公司没让你欠它几十万都算良心了。”
和白泽一起被辞退的老乔已经年过三十,他倒是没说什么,在法务部亮出牌子后自己就收东西走人了。
人家是拎得清的。
白泽很信任他,就跟着一起走了。
听说后面讨要补偿款的几个二愣子都蹲了进去。
本来白泽立志想要在私企找到一份高薪职业。
但是面试了许多家,HR都不太满意。
毕竟谁也不喜欢染头发的青年。
甚至是染白头发。
而且专业素养好像也不太过关。
白泽也明白。
在国企的两年已经把他的专业贮备给消磨完了。
毕竟早上十点半去公司都能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到的。
这种公司,谁去了不迷糊?
白泽迷茫了。
难道要去送外卖吗?
或者去卖保险?
这时,手机的震动给了他一丝新希望。
“你好,安欣区职业技术学院,你的简历已经通过审核,请于三日内到人事处面试。”
白泽一看,立刻来了兴趣。
这好歹也是个大专啊。
正式单位的啊。
当个辅导员好像也挺不错。
白泽想到自己下岗都快一个月了。
再不开张,自己都要先饿死。
于是他拿着余额里的10块钱打车来到了这个学校。
这个学校位置很偏。
司机到了铁栅栏之后死活都不肯再进去,除非加钱。
他说里面弯弯绕绕很多,而且有的地方邪的很,怕车子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泽内心狂翻白眼。
不就是想加钱吗?
他看了下余额,又看了看计价器上的数字。
“得,师傅,就到这吧。”
白泽下了车,一路问到了人事处。
没想到,这在人事处等着的居然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你好张校长,我是白泽,沱江师院的本科毕业。”
不知道为什么,人事处只有张校长。
他看上去有点胖,很符合那种刻板印象里领导的模样。
“没事,我这不看学历。”张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