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卡宴宽阔的空间里,顾南嘉把副驾驶调低,慵懒地躺在上面,鸭舌帽盖住她的眼睛,但从侧脸仍能看得出精致的长相。
标准的鹅蛋脸,紧闭着桃花眼尾微微上翘,鼻梁高高的,抿抿紧一双红唇,皮肤白净剔透,阳光沿着帽檐透下,光是侧脸勾出动人心魄的轮廓。
如瀑的长发从帽子底下慵懒地散落在椅背上,正在开车的程晏伸手过去把她的鸭舌帽摘了下来,车窗玻璃遮挡不住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程晏瞄了她一眼,“出去大半年,怎么又瘦了。”
“忙的呗。”顾南嘉懒洋洋地出声应道,声音在这空间里显得异常悦耳。
“德叔看到肯定又得念叨了,这次回来就别出去了,留在公司帮我吧,这两年德叔不太管事了,董事会那帮老头烦的不行。”程晏语气带着哀怨。
顾南嘉终于舍得睁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侧头看着程晏,“我一个画画的,去公司帮你什么忙?去帮那几个老头儿画人物肖像吗?”
程晏忍俊不禁的笑了,“你少跟我在这装傻充愣,你整天就知道捣鼓你那些画,反正我没那个艺术细胞,看不懂你们这些艺术家的行事风格。”
顾南嘉没搭理他,降下一半车窗,凉爽的秋风吹在她脸上,似乎并不影响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艺术馆办公室内。
李文煦带着孟祁安走到两幅画前。孟祁安抬头看着画愣住了。
画面很简单,高大的梧桐树叶子在黑夜里被涂抹成了暗绿色,旁边的路灯由橙黄色油彩氤氲开,树下一个男人的侧影伫立着,手捧着一个小蛋糕上插着一根明亮的蜡烛。这画面太熟悉了,他不由地走近了看,从画里看着那些熟悉的画面。他盯着画作署名标签看了看,姓名:顾南嘉。
而旁边那幅画,两根手指捻着一枚棋子,月季藤蔓缠绕着整只手臂,在腕上开着粉红色的月季,尖刺嵌入皮肤,零星的花瓣和几滴鲜血洒落在围棋棋盘上,看到这两幅画时,孟祁安指尖都在忍不住颤抖。
两人找到了会展中心的负责人,说明了来意。
“先生,您真的愿意高价打算买下这两幅画?”询问的正是会展中心的负责人。
没等孟祁安开口,李文煦就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对方。
“是的,我们认为这两幅画非常有投资,哦不,非常有收藏价值。”
孟祁安听完嘴角忍不住一抽。
负责人王主任看了一眼名片,安煦经融投资几个大字进入眼帘,“你们投资行业的业务都这么广泛了吗?两幅画而已,不至于吧。”
“王主任,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在商海沉浮多年,为了避免被商人的利己主义的侵蚀,偶尔也需要艺术品来陶冶情操嘛。”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
王主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孟祁安也忍不住侧头瞥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是认真的吗?
对方应承下来。
这时的孟祁安终于开口了,“王主任,关于这幅画,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作者本人,不知道您方便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果不其然,王主任沉默了一会儿,“作者本人性格略有些孤僻,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您放心,我不会打扰到她,我只是想问她几个问题,仅此而已”,说完还不由地心虚了一阵。
李文煦在旁接话道,“问题我们需要和作者私下交涉,但是愿不愿意回答,我们完全尊重作者的意愿。”
“那好吧,我给你留个号码,但她愿不愿意跟你交流,这个我不能保证。”王主任说完便拿起纸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了他。
孟祁安接过号码,客气地说了句:“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能买下作者的画,这说明您对她的作品给予了肯定和赞赏,这也是我们的荣幸。”王主任说着客套的场面话。
谈话期间吩咐了工作人员打包好了画作,等待孟祁安划款交接。
顺利拿到画和联系方式的孟祁安跟着李文煦一起走出了会展中心。
孟祁安把画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然后站在车前拍了拍李文煦,“交际小王子,这回谢了。”
李文煦也不跟他客套,“行了行了,我先走了,我晚上还有应酬。”两人便各自回了家。
车子停在了德园门口,这是一个中式庭院,顾南嘉刚从车上下来,袁志便迎了出来,接过顾南嘉的背包,微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