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勤摔袖而去,留下裴念一人站在原地郁闷不已。
这大腿还没抱上,怎么关系就变得比先前更糟糕了呢!
筹儿站在裴念身后,心情非常复杂。
虽说小姐跟若勤小姐又闹掰了吧,自己又能去打小报告了。
但是......
但是她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她觉得小姐并非像若勤小姐想的那般,想要破坏若勤小姐的名声。
“小姐。”她怯生生提醒道:“若勤小姐正在气头上,你不要着急,等她缓缓也许就想通了。”
“会吗?”裴念自言自语。
她转过身对筹儿道:“好筹儿,晚些时候你给碧玉好好说说,替我解释解释。”
筹儿点头,心里诧异。
小姐一向不把她们这些当丫头的放在眼里,如今却让自己去跟碧玉说和,难不成小姐知道了自己经常向迎香院透露消息的事儿?
筹儿紧张地盯着裴念,却见她交代完后又自顾懊恼,似乎并没有探究的意思。
裴念也没了游湖的兴致,打算掉头回府。
“若念小姐,若念小姐......”
不远处有个欢喜的声音。
裴念听闻这声音,小心肝不由得一颤。
这是太子殿下!
裴念心里呜呼哀哉,转过头去笑道:“太子殿下安好!”
太子司徒煌是当今皇后的嫡子。
大庆朝的后宫并不看重家世,为了避免外企干政,甚至大多选拔自普通人家出身的秀女。
皇后花婉容便是江南布匹富商之女,专门负责江南织造局的原料采买,织工招募和后续的售卖等事宜,是江南地区最大的皇商。
先前在相远楼碰到的那位陈瑜,其实是福州人,他的家族专门从事海上贸易,负责购入海外的奇珍异宝,顺便倾销国内的丝绸瓷器茶叶等。
说是海上贸易,但大部分时候是大庆朝低价甚至无偿将国货给予出去,再用高价回收海外的物件。
以此宣扬天朝大国的强盛富庶。
太子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如今不过也才十七出头,已经开始跟着学习治国理政了。
所以空闲的时间并不多。
裴念上一次见他还是在贵妃娘娘的寿宴上。
司徒煌虎目狮鼻,长得端正耐看。
他走过来笑盈盈地说道:“若念小姐,上次一别,甚是想念,我心里想着你,不知不觉就出了宫朝这边来了。”
然后饶有深意盯着裴念道:“没曾想竟然真的碰到了若念小姐,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裴念心里苦,面上笑眯眯。
“许久不见,太子殿下还是这么风趣啊,哈哈......”
“听闻你上次在府中失足落水,我很是担心,却又不便登门探望,不知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司徒煌关切问道。
裴念婉回道:“回太子殿下,已经好多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乏软,正准备回府休息呢。”
司徒煌深望了她一眼,有些不舍,却还是很体贴绅士。
“既然若念小姐身子不适,我看你并未坐车,我送你回府吧!”
司徒煌的马车内部很宽大,坐下铺了柔软透气的棉垫,坐感舒适。
司徒煌体贴地拿了一个塞满棉花的松软的靠垫给裴念枕着头,对她说道:“若念小姐,许久未见,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裴念心里一惊,吓得赶紧站了起来,车子空间虽大,高度却不够,裴念撞到了车顶,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啊,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司徒煌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怔怔沉思。
良久才开口道:“直觉而已!”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观察着裴念。
裴念在这种审视的目光中感到非常不自然,她扯了扯嘴角,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
“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
司徒煌释然一笑,“我不过是比旁人多花了些心思在若念小姐身上,自然能感觉得到你的变化。”
“不过,我更喜欢现在这个你!”
裴念惊得心里直吐舌头。
路程很近,马车不过几分钟就到了。
司徒煌心有不舍道:“若念小姐,下月便是我母后生辰,届时又可相见了!”
裴念微笑道谢,然后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