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姐姐。"
春梅从外间进来,把手上的纱裙搭在屏风上,再抚了抚薛子初柔顺的黑发。
"昨天晚上,你烧了一夜,大夫说你惊吓过度,要好生休养几天。公子真讨厌,他说不让我们打扰你,自己却……哼……"
"我也觉得他挺讨厌。"
"刚刚我提了句,他竟然还凶我,薛姐姐,你等会去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春梅,拿着帕子给薛子初搓着头发。
"是,就应该好好说道说道。"不过,薛子初回过头,看着春梅一脸无辜,"我不敢,你敢吗?"
"我……我也不敢。"春梅吐了吐舌头。
两两相视,噗嗤,就笑了……
"薛姑娘,公子刚刚临走之前吩咐说,让你今晚就在主院这边休息。"饭后,准备回月满楼的薛子初被阿木叫住了脚步。
"回复你们公子说薛姑娘认床,这边睡不习惯。"薛子初头也不回,拉着春梅脚步跑得飞快。
留下阿木原地薅头发。
"等会怎么交代啊!
春梅给薛子初送回月满楼,留下说会话就离开了。
时间尚早,可是抵不住睡意得薛子初,睡觉前特意嘱咐了小丫头,今晚务必在另一侧耳房里过夜。
长夜漫漫,累极了的薛子初倒头就睡。
此时阿木守在主楼门口抓耳挠腮。
看着远处前后交谈着,走过来的公子和锦安,又一次没办好事情的他,硬着头皮上前。
"公子,薛姑娘说,她认床,这边睡不习惯。"
"嗯。"然后两人直接越过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一样,随口一说,"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原地呆愣的阿木,直到看不见公子的身影,才松一口气,一溜烟跑了。
不挨骂就好。
公子和锦安,直接去了书房。
"公子。"锦安把很多个叠好的小纸条递到明轩手里,"这些都是各地回过来的信,大唐、南召、包括吐蕃,都没有人知道化妆这门手艺。"
明轩拿着纸条,陷入了沉思。
南召的天气一到黑夜,风就大了起来。晒了一天的屋里子,有些闷热。看着明轩额头的汗水,锦安寻来扇子站到他的身后,给他扇风。
然后锦安的视线顺着风就瞧见了,明轩耳下纤细又引人暇想的抓痕,随着走向往下隐没在衣领之中。
公子年轻到底是体力好。
不过这么个抓痕,会是从哪个方位开始的呢?又是什么情况下?以哪种姿态……
锦安越想,心就越来越收不住,
以至于头不知不觉偏了方向。
以至于当明轩突然转过头来,他出现了不知所措。
"公……公子……"
"呵……好看吗?"明轩,扯了扯嘴角。
"好……看。"锦安低下头,又裂开了笑,因为他刚刚看到他们公子好像耳朵红了。
"我刚刚说什么听到了吗?"
"没有。"锦安,不再伪装,抬起头直勾勾就对上了他们家公子的视线,当然笑是收不住的。
"我说……"才说两个字,明轩突然起了身,走到窗台边,留给锦安一个后背。"你给她在南召弄个合理的身份。"
说完,也不理会锦安就朝屋外走,快出门之际又补了句,"尽快,手上其他的事情交给别人做,玉石坑这边我自己去。"
"是。"
明轩走得飞快,锦安伸长脖子追到院门口,看着他进了月满楼,才收回视线。
原来公子情动之后是这个样子……
"你回去睡,以后这边不用人守。"月满楼,明轩背着手,月亮天下格外冷漠。
"可是薛姑娘……"
小丫头说到一半,就被明轩无情打断,"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小丫头瘪瘪嘴,不敢再反驳,明天薛姑娘起来,要是怪罪可怎么办呀!
这两个主子真是的,干嘛不能意见一致呢?
月光朦胧,透过窗台,洒落一地的柔情。
那若影若现的身影,她究竟是谁?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以后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会有一个新的身份。
上官宸的女人。
明轩一步一步往床蹋走去,抚开纱帐,倾身躺下,贴着怀里熟睡的人。
嗯,寡淡是寡淡了点,不过……大小也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