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沉道：“动手前，你不问问她们那天为什么那样做。”

陈西奈停下来看向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陈西奈你还记得我吗？”不等陈西奈说话，大波浪女生抬起头恶狠狠看着她。

女生鼻青脸肿，跟那天洗手间的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了半晌，陈西奈还是没能认出她。

见状，女生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在那么多被你欺负的人中，你不记得我也是正常，不过我却认识你。陈西奈，从你踏进我们包厢说话的第一秒钟，我就认出了你！真没想到时隔三年你又回来了。”

听到欺负的人中，陈西奈眼皮一阵猛跳。

当年宋克南纵横三十六中，跟在他身边的陈西奈真的就无辜吗，当然不是，刚上初中那会陈西奈也曾膨胀过一段时间。

女生是她教训中算不起眼的一人，只因为她不小心踩了她白色帆布鞋。

领了一帮人去她教室，当着所有人面让她擦鞋，女生当然不愿意，下午陈西奈就让人把她教训了一顿。

膨胀期没维持多久，王馨妈知道她做的事后，狠狠打了她一巴掌，从此她再不敢嚣张狐假虎威了。

没想到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了仇人，陈西奈垂下了眼。

“陈西奈你知道吗，就因为你做的那事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了，本来我有希望考好高中，好大学，因为你我早早辍学，混迹夜场，就连我妈都被我气死了！”

陈西奈一震，下意识脱口而出：“对不起。”

“对不起。”女生哈哈笑了起来，面容哀伤：“没想到骄傲如陈西奈也会说这两个字，可是又有什么用，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对不起……”

陈西奈无愧自容。

她没想到年少错误的事，会给别人带来这么严重的阴影。

…

施暴者与被施暴，世间因果循环，一时分不清谁才是无辜之人。

…

“把她们带走。”仇沉说道。

三个女生被拖走，众人也四散而去。

许久都没人说话。

“仇沉，谋划这么久你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

陈西奈蹲在地上，捂着脸。

她口口声声憎恶他，因为他伤害了王馨，可殊不知人们是自私的，她也只记得自己受到的伤害，不是那天晚上的事，她永远都不会主动回忆伤害别人的事。

“如果是恭喜你成功了。”

女生的话比巴掌真实落在她脸上，还让她觉得痛。

“所以宋克南是咎由自取，你也是，你又凭什么用我是垃圾眼神看我。”仇沉冷笑道。

“宋克南咎由自取！我也是！可这不妨碍你在我眼里是垃圾！”陈西奈憎恶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仇沉眼角发沉，将她提了起来。

这一刻他是真的生气了，陈西奈能感觉出来。

可是那又怎样。

“你是垃圾！”看着他眼睛，陈西奈一字一顿说出来。

是他让她看到了她心底丑陋的一面，是他让她无地自容，永远抬不起头。

“垃圾是吗，很快你就会变成跟我一样。”仇沉笑容恐怖。

…

隔天。

陈西奈从洗手间出来，往教室走，不小心碰到一个人。

男生急言令色：“你眼瞎啊！”

“不好意思。”陈西奈说。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男生走了，嘴里却是骂骂咧咧。

陈西奈目光下，男生走了两步突然被出现的两个人拖走。

没多想，陈西奈继续往教室走

这样的事这三天接二连三发生，操场上两个女生嘴了陈西奈两句。

当着陈西奈的面就被拉走。

课堂上因为陈西奈回答不上来问题，老师说了两句。

下班车轮胎就破了，同时被人套上麻袋教训了顿。

就连说话声音大不小心吵到陈西奈，她皱皱眉，男生也能被带走。

本来没人注意只觉有点悬疑，甚至都用上了桃木剑，大蒜辟邪，无意中有人一句——

“你们有没有注意，这几天被带走的人，都跟陈西奈有点关系。”

众人正在思考，砰！教室门被踹开，说话的人被带走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到陈西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