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爱军这么说,两名士官尴尬地咧嘴笑了笑。
思想学习他们参加了无数次,但真要给这么多人上思想课,两人还真没多少底气。
“李班长
,不是我俩推卸责任。咱们兵龄也差不了几年,虽然平时打交道不多,但说白了咱们都是一类人。说句泄气话,到现在我们写思想报告的时候脑袋上不知道得揪多少毛下来,哪来那么高的水平给这些新兵上课。”
三个人面面相觑,到底还是一起苦笑着抽起了烟。
然而问题却不能一直搁置着不解决,而在无法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苦思冥想半天的李爱军却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其实,咱们还有一个人选。”
面对两名士官的疑惑的目光,李爱军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此前他一直将这三十多名新兵的责任全都揽在了他们三个身上,因此才产生了这么多烦恼。
但方才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从脑海中划过的时候,李爱军忽然觉得,他们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累。
“咱们是不行,可有人行啊。夏承安不就是现成的思想教员么,只要让他给这些新兵们适当地讲讲课,咱们再敲敲边鼓,用他的名号刺激一下这群生瓜蛋子。到时候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缩着。”
李爱军越说越兴奋,而两名士官则越听越诧异。
他们倒不是觉得李爱军的想法不可行。
只是单纯地认为,夏承安再怎么优秀,到底只是个新兵。让一个新兵给一群新兵上思想课,传出去指不定又要被其他团的人怎么笑话。
面对这样的质疑,李爱军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不相信是吧?我先说他为什么有资格给这群生瓜蛋子上思想课。第一,他是党员,思想觉悟在新兵连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远远超出这些新兵一大截。
第二,他的能力强。无论是学习能力,还是军事素质,他在这些尖子兵里头也能排在前十,虽然还有好几个超过他的,但也仅限于军事素质。真要比起学东西的速度,放眼整个集训基地,没几个超过他的。
第三,他的教学能力强。前天车场交流的情况你们都清楚。我们连的其他两个表现为什么也能看得过去,就是因为去车场之前,他给那俩货上了一个小时课。那水平,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高。”
李爱军还想讲个第四点出来,但他面前的两名士官已经有些无法接受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李爱军从来不喜欢吹牛皮,他们早就把这三点当
笑话听了。
饶是如此,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爱军的他们也忍不住追问道:
“你说他是党员?”
他们当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同样是党员的他们很清楚在部队入党的难度到底有多高。
当初他们为了入党,给班里的战友洗鞋洗袜子不说,光思想报告和自传都写得他们欲生欲死。说一句经历了千辛万苦,也并不算多夸张。
正因如此,当他们听到一个新兵在政治面貌上就已经跟他们处于同等位置,两人的心态顿时感觉有些不平衡起来。
李爱军显然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点了点头,而后抽了口烟,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毕竟是重点大学的学生,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闯出来的人才,你们以为只有咱们部队重视么?虽然这小子不说,但学历毕竟摆在那,就算他不来部队,到了地方行政单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说,让他当这个思想教员,我个人觉得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到上课的时候,咱们三个过去盯着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再及时纠正不就完了。”
跟夏承安的关系有所改善后,李爱军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兵确实有很多过人之处。
如今彻底将自己对夏承安的看法说出来,这位从军近十年的老兵忍不住感慨道:
“再跟你们说个不太适宜外传的事情,这小子下连的第一天,我们指导员和连长就在办公室关着门聊了很长时间。据说,是因为对这小子的培养计划产生了分歧。”
剩下的李爱军没有细说,但两名士官眼中的错愕已经完全无法抑制。
管军事和管政工的连主官对一名新兵的培养计划产生分歧,如果换个人来说这件事情,就算他说破了天两人都不会相信。可偏偏说话的是李爱军,这个一直以严肃示人的老兵绝对不会因为一个新兵就这么编排自家连长和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