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去。”
毛锋委屈巴巴的抱怨顿时惹得夏承安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夏承安也学着他搂了搂对方的脖子。
“放心吧,战友。等下个月考评结束,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找你去喝顿酒。”
两个男人之间最简单的约定就这样达成了,而当九点钟夏承安一行人准时拎着提包准备上车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意外的
事情又发生了。
车辆停驻的办公楼前坪上,忽然间涌出一群穿着新潮的学生。
这些被毒辣的太阳晒了足月,肤色依旧保持黢黑的新生们此刻静静地站在运兵车周围,看着他们的教官在宋明远下达“登车”口令后有序地跳上车厢,眼睛里开始水雾弥漫。
昨天的饮宴就像是一枕黄粱。
如今大梦初醒,便遇到了最真实的残酷。
新生们轻声呼唤着各自教官的名字,得到的只有老兵们强颜欢笑着的招手。
而当夏承安登车的瞬间,在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歌声。
“送战友,踏征程……”
听到这首熟悉的歌曲,夏承安的身体都感觉如遭雷击一般。这首歌,是他私底下教给新生们的军歌。因为歌曲表达的情绪比较低沉,因此无论拉歌还是比赛,他们班都没有公开唱过。
不承想,临了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说不开心那是假的,只是开心之余,夏承安的心里又涌起了一丝酸涩。
而他却没有发现,那些同样被歌曲感染的老兵们,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忽然间多了几分羡慕。
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歌声很快得到了很多人的应和,而在一片悲壮的歌声中,运兵车缓缓驶出金山学院,驶向那个它应该去的地方。
夏承安没有看到的是,目送他们离开后,等其他新生都散去之后,他带的班依旧站在那里,歌声虽然停息,眺望的目光却从未停止。
与来时对城市的好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车厢里沉闷的气氛。
老兵们无一例外都沉浸在了离愁别绪当中。
“以前训练的时候,总是恨不得把那群兔崽子揪出来打一顿。现在突然间分开了,居然还有点想他们。”
紧靠着护栏坐着的一名老兵忽然间唏嘘地说道。
虽然因为蒙着防水帆布的缘故,车厢内的光线很昏暗,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他的眼睛此时有些泛红。
“谁不是呢。要说咱们也是挺贱的,当着那些学生的面吆五喝六,背地里都这个球相,这要是传出去,这张脸反正是不能要了。”
嘴上虽然还笑嘻嘻地贬损着自己,说话的老兵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
昨天晚上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没有严格遵守宋明远的要求,跟每个学生碰杯的时候,他们都尽可能地将啤酒往肚子里灌。那种麦芽汁发酵后的奇怪味道,
让他们感觉和泪水颇有相似之处。
文化水平不高的他们无法用“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来表述他们的情感,但他们用实际行动告诉那些学生,他们舍不得。
车厢内只是个别人感慨了几句,便又迅速陷入了平静。
而在这种平静之下,是他们随着离开的距离越来越远,而越来越浓的不舍和思念。
夏承安没有跟他们一样。
或者说,早在后半夜辗转反侧的时候,他的思念和不舍就已经牢牢刻在心里。
当车辆停靠在连部旁的主干道上时,他已经将车长的理论考核要点背了一遍。
拎着提包打报告走进连部的第一眼,夏承安就看到正趴在梁红兵身旁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抓耳挠腮的刘筱云。
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夏承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跟看到他像看到救星一样的刘筱云打招呼,而是放下提包,抬手向一脸微笑的梁红兵敬礼道:
“列兵夏承安,执行军训任务结束,请求归队。”
“这些虚的就免了吧,听说你们今年这军训搞得有声有色的,地方领导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表扬你们。”
被抽调去执行军训任务的训练骨干没有准时归队,各连昨天下午差点没把团部的电话打烂。
好在政委及时通报了相关的情况,要不然,指不定夏承安他们今天会迎来什么样的批评呢。
听梁红兵居然这么说,夏承安也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昨天地方和学校的领导确实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