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有些晃动的通信兵。
“行了,通知我们已经收到了。回去告诉首长,我们会立即执行团部的命令,绝对不打一点折扣。”
目送通信兵离开连部,封定边这才露出遗憾的神色。
双手在衣服和裤子口袋里摸了一圈,发现空空如也的封定边一扭头,便发现梁红兵依旧站在他身边,抬起的手中夹着两根烟,正是要递给自
己一支的意思。
封定边没有客气,从对方手中接过烟卷,将过滤嘴塞进嘴里,抬起双手护着梁红兵手中冒出橘黄色火苗的打火机,身体凑过去将烟卷点燃后美美地吸了一口,这才在吐出的烟雾中眯着挂着浓厚眼袋的双眼,似是慨叹,又似陈述:
“球用没有!”
说罢之后,便自顾自地抽起烟来,似乎再也不愿意说什么。
同样吞云吐雾的梁红兵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只是这么抽着烟,似乎从口中吐出的道道白练中,有他们想说的一切。
直到一地烟头落下,封定边这才缓缓开口。
“老梁,咱们分别找他们说两句吧。”
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封定边苦笑着朝自己的搭档说道:
“明明是这几个混球犯了事,反倒要老子替他们提心吊胆。你说这算什么事?”
知道封定边并不是在抱怨,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排解心中的郁闷,梁红兵当即轻笑着摇头:
“咱们当连长指导员,不就是干这个的。再说了,为下边的战士扛雷也算咱二连的老传统了。当年老连长不就为你封定边扛过雷么,也没听说当时他抱怨过。”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而后正式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从宋小林被文书叫到连部的时候,夏承安三人就知道,上级对于他们车组的处理意见下来了。
并没有惴惴不安,相反,无论刘筱云还是夏承安,又或者是徐振卿,内心都难得的平静如水。
事实上,当最开始互相推诿抱怨过后,几人就深刻地意识到,无论连里给他们什么样的处分,他们都算罪有应得。
虽说自从前年加入世贸组织后,国家经济因对外贸易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但整体上国民经济水平提高还不明显。
一发炮弹好几万,像夏承安和徐振卿他们两人的家庭,这笔钱需要阖家之力,一年多甚至两年才能挣得出来。这么严重地浪费国家资产,如果不从严从重处罚,夏承安几人都觉得说不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徐振卿甚至悲观地想到会被部队退兵。
好几天的忐忑不安,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了结。不知为什么,夏承安忽然觉得,也许,被退兵反而会让自己觉得更轻松一些。
宋小林离开后差不多十来分钟,文书便匆匆赶来,将徐振卿也叫了出去。
没看到宋小林回到的影子,徐振卿似乎开始有
些慌了。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夏承安看得很清楚,这个一直将在部队发展视为人生追求的青年,双手似乎在不住地颤抖。
夏承安知道,这一刻,他怕了。
他怕自己真的被退兵处理,那样的话,他就不得不回到那个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家。回到家之后,他的人生便会与其他早早辍学的同龄人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地里刨食。
如果自己足够努力,或许能凭自己的能力娶个媳妇。
可是,想好的要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的梦想呢?
徐振卿一直不愿意屈从于所谓的命运,可这一瞬间,他似乎有些绝望地想要接受那狗日的命运。
看着暗红的门扇慢慢隔开的那道身影,夏承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又扭头看了刘筱云一眼。
这个往日活泼得像只猴子的好朋友,正如这几日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面对着昏沉沉的窗外。
他依旧在自责,依旧在后悔。
这些于事无补的情绪似乎能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但夏承安同样知道,在这些情绪中陷得越深,就越不容易真正地面对现实。
他劝过,开解过,可是,并没有效果。
从刘筱云和徐振卿冰释前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心思单纯的京城小伙就将徐振卿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
他同样期待徐振卿能够在这里走得更远,能够在这里完成对人生的蜕变。
可是,明明计划好了一切,却偏偏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