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上赶跟一个列兵掏心掏肺。
只是,眼下对夏承安的处分他又没办法插手,想要及时把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家伙拽出思想的死胡同,还得指望自己的身旁这位婆婆妈妈的好搭档。
“老梁,你这指导员的工作做得可不怎么样。”
随意地将手中的信件扔回梁红兵面前的那一叠信纸上,还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封定边便直接摊牌道:
“夏承安这小子看你给的那些书算是看魔怔了,觉得自己入伍动机不纯,身上不具备军人的担当,现在嚷嚷着要一直戍守值班室到退伍。”
“说说吧,该怎么处理。”
此刻的梁红兵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夏承安关于党性的认识,听到老搭档逼宫似的催问,不由得愣了一下。
见对方不似开玩笑,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稿
纸,转而将封定边刚扔在桌上的报告找了出来,而后开始一字一句地阅读起来。
与封定边一扫而过的阅读方式不同,梁红兵恨不得将夏承安写下的每个字眼都研究出一些意味来。
看到这样的梁红兵,封定边非但没有催促,反而保持着安静,甚至连烟都没有抽一根,直到对方完完全全将那份简短的思想报告看完。
看到对方后仰着靠着椅子靠背,抬头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声,封定边这才悠悠说道: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废了吧?”
听到对方转了性子一样说话如此轻柔,梁红兵扭头看了一眼,见封定边脸上那刻意隐藏的笑意,一时间也忍不住长呼一口气,将心里那点焦虑和着急全都从胸口吐了出来。
他干政治工作没几年,虽说见过不少不服管教的刺儿头,却从来没见过像夏承安这样多愁善感到把自己绕进去的。
工作确实挺难做,不过梁红兵也并非全然束手无策。
钻得再深的牛角尖,说破天也是牛角尖,不是钨钢锰钢钛合金。
从手中这份思想报告中,梁红兵读到的只有迷茫,而非封定边口中的坚定。
所以,只要认真做好思想工作,真正给这个脑子极其聪明的小伙子一个明确方向,梁红兵可以确定,钻牛角尖这种事情,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具体应该给夏承安指一条什么样的道路,梁红兵却有些拿不准。
他很清楚,夏承安陷入迷茫的真正原因,恰好就是他们给这个列兵身上加了远超过他当前能力的担子。
如今想要帮夏承安卸下担子,那只会影响他与封定边在这个列兵心中的形象,影响二连对这个列兵的感情。
可如果不卸下这个担子,那该怎么搞?
将心中的疑虑一五一十告诉封定边后,梁红兵也只能无奈地揉捏着眉心。
对于其他懵懂无知的新兵,他还可以说几句空话套话来对付。可如今需要应对的这列兵,太过于聪明,如果不能用准确且实际的语言坚定对方的思想,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在,眼下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头疼。
在他的身旁,封定边同样无奈地挠着头。
“说白了,这混球压根就是闲的。要是他在连里,老子见天让他搞训练搞内务,让他忙到坐着都能睡着的地步,看他还敢不敢给老子出这么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