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不怕生病?”巴比奇不由得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楚雄这是什么逻辑。

楚雄却笑了，他说:“强者应该保护弱者，我病了最多就是难受几天，你要是病了，可能会抗不过去。巴比奇沉默了。

这家话很直接，却是实话。

他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是啊，今年的寒流比以往来的更早也更冷。”

楚雄道:“今年，可能有很多人会熬不过这个寒冬。”

巴比奇又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也是一句大实话。

他又多看了楚雄几眼，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很喜欢说这样的大实话。

不过，他并不讨厌，还觉得有些亲切。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巴比奇问道。

“楚雄，你呢?”

“巴比奇。”

“你好，巴比奇。

“你也好，楚雄。”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或许是觉得这么说话有趣，或许是因为交到了一个新朋友而开心。交朋友，本就是一件会让人开心的事情。

楚雄看了看这位老人瘦弱的身板，嘱咐道:“你这样年纪的老人，不应该在海边吹风。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巴比奇问道。

楚雄道:“你应该在点着火炉的暖和房间里喝酒。”

哦?你喜欢喝酒?

不，我喜欢看别人喝酒。

“你不喜欢喝酒，却喜欢看?”

嗯。”

“为什么?”

“因为喝酒能让人愉悦，会让人开心的事情，我总是愿意做的。”

“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因为有个年轻人送了我一件暖和的棉衣，这样我就可以熬过这个寒冬了。”

“或许这个年轻人还可以送你一瓶烈酒，让你更暖和一些。”

“有吗?

“有。

楚雄指了指棉大衣。

巴比奇伸手摸进了口袋，果然掏出来一小瓶白酒来。

“哇哦，真的有酒，你总是随身带一些酒吗?

楚雄点点头道:“有时候，瓶酒就能救一条命。”

“为什么?”

“受伤的人需要它消毒，寒冷的人需要它暖身子，寂寞的人需要他排遣寂寞。’

“你好像很懂。

“懂一点。

“可是你说你不喜欢喝酒。”

“我确实不喜欢，但是酒确实有用。”

“这倒是一句实话。

“我从来只说实话。”

巴比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认真道:“知道么?若是别人这么说，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因为骗子不会说自己是骗子。’

“所以，你觉得我是骗子?”楚雄指了指自己。

“不，你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信，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说谎。”

“如果我说谎了呢?”

“那我也相信那是善意的谎言。”

“谢谢。

“谢谢。

二人相视一笑。

楚雄问:“你谢我什么?”

巴比奇笑着说道:“谢谢你送了我一个朋友，你呢?你又谢我什么?’

楚雄也笑着答道:“我也感谢你送了我一个朋友。”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好像真的是两个朋友在欣赏风景。

忽然，楚雄问道:“你喜欢航母吗?”

巴比奇道:“当然，每个男人都喜欢航母。

“你对航母了解的多吗?

巴比奇摸了下鼻子，得意道:“恐怕比任何人都多。”

这时，楚雄摸了下沉寂在海水中的瓦格良号，冰冷的金属外壳，冻的他指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