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勤政殿中,永辉帝一身金蟒龙袍高坐主位,眸光暗沉,面色严峻,胡鬃横翘,嘴角下沉。
在永辉帝身边侍奉久了的席苍知道,这表情是皇帝极为不悦之像。
永辉帝沉着声开口:“睿安王为何还未到?”
“想来王爷在赶来的路上了,陛下先尝尝近几日新上贡的乌龙茶。”席苍将刚泡好的茶敬到永辉帝面前。
“曾听王爷说过,腿有过旧疾,来的慢些也正常。”
永辉帝听此一句,眸光一转眼神稍温和些。
“睿王殿下到!”大殿门口太监通报。
“席苍你下去吧,吩咐下去其他人无诏不得入勤政殿。”
“是,老奴告退!”
席苍退下,向迎面而来的睿安王行礼问安。
睿安王扶起席苍,得体的点头示意不必多礼。
席苍笑着退下,这位睿安王礼制规范,为人敦厚守礼,实在不像从乡野认回来才两月多的,倒像是从小就受森严礼教熏陶之人。
殿中只剩下永辉帝和一身紫色亲王制服的睿安王。
未等永辉帝发话,睿安王慕思皖就跪于御前,伏首请罪。
“请父皇降罪责罚,儿臣未能办好此次的事,相关之人未处理干净,让将军府和太子找到破绽。”
永辉帝迟迟不发话,睿安王就片刻不动的跪着。
约摸半炷香时间永辉帝才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起来,去坐着。”
“谢父皇!”睿安王有些困难的挣扎起身,就跪了这么一会他的腿就受了了,开始针刺般痛起来。
“朕告诉过你,做任何事都要处理干净,不能留有祸患。”永辉帝走至睿安王身边眼神扫过他的膝盖,“这当是给你的警训,以后做事要注意。”
慕晞眼盲之事败露,永辉帝威逼程序定罪,才没牵连到睿安王。
“你是朕的唯一寄托和倚重,这大邺江山未来的继承者,你必须尽快学会朝堂权术,帝王之道才能担起大邺的社稷和百姓。”
永辉帝说说的郑重,说完就不可抑制的剧烈咳嗽。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断气一般。无疑,雪白的手绢上点点猩红,像极了永辉帝最爱的雪中红梅。
“父皇,您的病怎么越发严重了?”睿安王急切扶住永辉帝,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药王谷的神医呢,他治不好父皇的病吗?”
永辉帝被扶着重新落座,对睿安王的问题置若罔闻。
“所以,程家的人……”
“父皇放心,儿臣会派人去清理干净。”
永辉帝点头喝了一口茶润过喉,问道:“科考时间将至,事情可安排稳妥?”
慕晞的事出了纰漏,此事睿安王不敢再有半分懈怠,一切亲历亲为。
“一切都准备妥当,父皇放心即可。”
永辉帝还是叮嘱他:“万不可像这次一样。”
睿安王将事情布局详细告诉永辉帝,永辉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言让他依此布局。
睿安王走之前永辉帝又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好久才平息。
永辉帝将桌上司天监的奏折递给睿安王:“思皖,慕闫那边的也要着手去办,年底的日蚀是个千载难逢机会。”
永辉帝略微仰头看着他,目光眼中无限的慈爱和希冀。
“期间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地方可以去找门下省李修,刑部尚书和楼高将军。”
其实推程序出来认罪,除了不牵连到睿安王外,还为了保下楼高。大邺唯一一个可以和慕闫在领兵打仗之事上较量一二的人。
睿安王心中怅笑,他还以为是她的情妇楼燕说服了他哥哥楼高投向他,没想到楼高是皇帝的人。
“儿臣知晓了。”
“对将军府和绪家,朕要的不是小打小闹,要伤其根本或一招致命。”永辉帝脸上浮现一丝阴婺,眉目间浸满狠绝阴毒。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你可知晓?”
“拿回兵权!”
永辉帝勾唇冷笑:“没错,若会试和这件事你办的好,父皇给你一件大礼。”
睿安王叩首:“儿臣自当尽心竭力。”
交代完这些永辉便摆手让他退下,却又在他起步之时在他身后说道:“我的人就是你的,太子那边你可以凭你自己本事动手,唯一要求慕煜目前还不能死。”
“儿臣明白,儿臣告退。”睿安王行礼退出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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