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兄,你做的禁制也太鸡肋了吧?”灵芜毫不掩盖她的嫌弃,这司徒先生一看便是早就知道他们在这了。
“……说了八成没用。”
“姐姐,你做什么去?”灵芜看到沈微君直接半个身子出了门外,惊呼道。
“我自己的事,便不连累你们了。”
宫门口的众人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直接透过门出现在他们眼前,吓得退后了几步。
“这这这这是什么妖怪?”
“她也是鬼吧?”
“那为什么我们能看见她的样貌?之前两只鬼却看不见?”
“我听说只有厉鬼能清清楚楚看到容貌……”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有司徒晦在,他们再怕也怕不到哪去。
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站在最前面的几人看清了她的容貌后,表情都有些精彩。
李平安最先惊呼出声: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她成了厉鬼!她一定是想来索我的命!快杀了她!杀了她!”
然而没有人理她。
司徒晦面色平淡,微微倾身,道:
“临川公主。”
沈微君浅笑着欠身,道:
“司徒先生,许久未见,您还是这般容貌焕发。”
“老了,再过几年,老夫也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
他说着摇摇头,面容惆怅。
“你在说什么?本宫才是临川公主!她就是个冒牌货!”
皇帝实在忍不了了,怒喝道:
“你给朕闭嘴!”
他对沈微君心中是有愧的,毕竟沈微君才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没有血缘,也不该沦落到这般下场。
“父皇!您在说什么?她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她都死了!就算是欺君之罪她也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
皇帝怒极,若不是当下贵客全都在场,他都想叫人将这不孝女拉下去关入天牢。
李平安身子一震,再不敢多说一句。
“临川公主出现在这,可是有什么心愿未了?若是你还有什么想做的,老夫会助你一臂之力。”司徒晦正色道。
“什么?她要是想杀我怎么办?!”李平安吼道。
司徒晦终于看了她一眼,手指在她面前一划,世界安静了。
沈微君看着试图说话但发不出声音只能努嘴的李平安,笑道:
“多谢司徒先生好意,我今日来此,是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不过不是寻仇,而是想见一个人。”
说话间,她的目光看向屹立在月下结实挺拔的男子,他的金瞳始终落在她身上,惨淡的目光中竟带着几分炽热。
简玉术看向沈微君的目光晦暗不明,自一开始,女子的目光便未曾施舍给他半分。
“公主想见谁?”司徒晦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
女子向前迈了两步,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那个他们不曾想到的男子。
“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到底在哪里见过你,只是我思来想去都没有得到答案,或许……你能告诉我吗?”
沈微君看向阿坦图,她依旧如从前那般温婉可人,声音如同她的琴声一般不急不徐。
阿坦图的喉结上下滑动,青年的目光从未如此刻一般充满希冀,许多话哽在喉中,明明演练过无数次,没想到开口还是这么难。
“我……那日,湖边,你给了我一件狐裘大氅。”
沈微君眸光闪烁,那已经是,多年以前……
北漠国战败,使臣团来到北冽求和,那是小王子第一次来到北冽国土,他差一点便成了质子。
心高气傲的小男孩从未离过家,在他们那边一年四季都需敞着双臂,那是男人健康的象征,所以阿坦图来到北冽时,仍旧不愿穿宫人给他的衣服。
只是在沙漠长大的孩子又怎能扛得住冰原的寒冷,他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便躲到了一颗梨树下。
那日梨树竟开着雪白的花,阿坦图觉得这简直是一件怪事。
他冷得蜷缩在树下,灌木挡住了他小小的身子,有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听着这婉转的曲子睡了过去,醒来后琴声已经停了。
少年身上盖着一张狐裘,眸似点漆的少女就静静看着他,见他醒了,笑道:
“睡得可好?你可是除了司徒先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