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兄,你一般把银子都藏在哪?”
“滚。”
柳江月吐出一个字,翻身在床上坐起,天蚕丝织造的锦被被掀翻在灵芜头上。
空间内灵气涌向少年,随着他的吐息均匀流窜。
灵芜拉下被褥,一头秀发乱糟糟。
约莫一刻钟后,少年睁开眼,眼底澄澈一片。
灵芜顿时有些失落。
柳江月白了她一眼,道:
“是你替我护的心脉?”
灵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圆润的黑眼珠闪着狡猾的光芒。
柳江月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这副表情到嘴边的话顿时想咽下去,想了想还是道:
“多谢。”
空气有些微的沉寂,柳江月的声音很小,低沉而有磁性,恰能被灵芜听到。
灵芜眨了眨眼,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
“没钱。”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人再逼他说出这两个字。
灵芜睁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似地微微张着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淦!
这么大一个男人,说没钱就没钱?
不信。
“柳师兄,可以赊账……”
毕竟她那么多灵力,怎么可以说没钱就没钱?
就在灵芜话还没说完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灵芜,你好了没?我等了一下午了,再怎么说这都是我家,你……”
玉衡大踏步走进来,见到面色铁青的柳江月,瞬间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
“柳师兄,你醒了?”
柳江月见他欣喜地上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一棵可以摆脱被追债的救命稻草。
“快快快别愣着了,你赶紧把这几日住我的吃我的用我的钱结一结,我可以给你算友情价,打九九折,一共三千八百八十八两。”
“额……是现金,还是赊账呢?”
玉衡看了身无长物的柳江月一眼,有些犹豫地道。
柳江月的脸色瞬间愣了下去,他对玉衡道:
“想死吗?”
“倒也没那么想。”
玉衡退后两步,毕竟他现在打不过柳江月,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睡了几日?”
玉衡道:
“算上今日,足足五天了。”
他又提醒道:
“还有三日便要回宗门了。”
柳江月点点头,掠过二人直往熏衣的架子便走,行云流水般地穿好了衣物,提起桌上的剑就要走。
“诶诶?你这就走了?”
玉衡赶忙追上他,虽然他也没什么理由能把人留下,反正要钱要不到,打人打不过。
灵芜一愣,也跟着出了去。
她凑到柳江月身旁,小声道:
“师兄,他是开玩笑的,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柳江月目不斜视。
“那师兄,我觉得此事还可以商量商量……”
“滚。”
柳江月再也没有理她。
灵芜自知无趣,也不恼,安安静静地跟在柳江月身后。
讨债这种事就是慢工出细活,今日不行便明日,明日不行便后日,总之,他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灵芜回到天真派后便和柳江月分开了,柳江月可谓是头也不回。
灵芜甚至怀疑这人在路上便想甩掉她。
只是他们这一前一后回到宗门,倒是引来了不少人关注。
柳江月在宗门中人气本就高,可谓男怨女爱的存在。
而灵芜则以她的穷出名。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话本子可以脑补出一千页的剧情。
“他们俩怎么会一起回来?”面容姣好的少女此刻柳眉冷竖,捏着剑柄的指尖微微泛白。
“青云,难不成那柳江月真的喜欢上这个破落户了?”
“闭嘴!不可能!一个穷酸样的黄毛丫头,究竟哪里好了?”花青云咬牙切齿。
她身旁同样穿着门派服,头上簪了两支金步摇的少女见花青云不悦,撇了撇嘴没在说话。
灵芜刚回到外门弟子院便收到了群发消息。
原定于明年四月的内门弟子测将在今年冬至举行,足足提前了一个季度。
也就是说,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