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且慢。”
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门口的太子与顾念之。
大腿被刺伤的太子,走路依旧是有些瘸,但丝毫不影响他带着坚定的目光一步一步地走到殿前,身子不适,却还依旧要行礼。
皇上见状眉头微蹙:“太子有伤在身,免礼了。”
“谢父皇。”
傅君霖看着如今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太子,心里是高兴的,也是欣慰的,静静地看着他,期待他会说些什么。
而国丈大人洪元凯,身为太子的舅舅,本应该一直都站在他这一边,但自从之前见到太子越发的偏离了皇后和他的掌控,他便知晓。
太子,扶不起了。
“太子来此有何事?”
“儿臣听闻父皇为了西域人刺杀一事大怒,将那塞西尔王子关押,更要与进攻那西域,儿臣认为,此事不妥。”
所有大臣看着太子为西域人说话,瞬间觉得有些失望。
那傅大将军虽说也是在替西域人说话,但有理有据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这太子被人伤成了这个模样,还要站出来替对方说话,当真是被吓破了胆子了。
皇上闻言脸色也随之一沉:“为何不妥,难道太子就这么忍了那西域人吗?”
话毕。
众人都在等太子的回答。
而此时的太子不紧不慢地看向了顾念之,从顾念之手中拿出好几张单子,太子抬起手,将单子递给了德善公公:“此乃那塞雅图假扮皇家之人,去京城好几家铁匠铺,要求下的兵器单子。”
“西域向来兵器稀缺,他们不会打造铁匠活儿,但塞雅图却知道,兵器在大战中能起到巨大的作用,为了想要攻打我们大洛朝,不惜假扮皇家之人,也要从大洛朝拿走不属于他们的兵器。”
“此事足以见得塞雅图此人有多么艰险狡诈。”
众人之中有人站出质疑:“可这不正好说明了他西域有进攻我大洛朝的意图,我等更要主动出击才对啊,太子为何要阻拦皇上下旨?”
“就是啊,太子此话前后矛盾,实在是让我等不能理解。”
洪元凯见众人对太子说的话都如此不满,心里一阵得意,站出略带失望地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你还年轻,心软也是你一直以来的性子,但家国大事,心软是无用的,太子还是早些回去养伤吧。”
皇上也听着有些失望,正要摆手让人带太子下去。
可太子却继续张口说道:“这几张单子是赛雅图亲自拟下,上面的字迹与那晚刺杀我时,那刺客手中拿着的匕首上字迹一模一样,那把匕首儿臣一直留着,请皇上过目。”
这些单子,自然是顾家提供的。
是今日天刚亮,顾家派人送来东宫的。
在这之前,太子也认为,是塞西尔带来的人想要刺杀自己,可一看到这些单子上面的字迹,一笔一划,完全有着自己独有的落笔性格。
而那刺杀的匕首上面,刻的又是大洛朝的文字,并非西域文,就更能看清楚其中的问题。
果然,不用说,当皇上看到单子和匕首上的字迹几乎重合时,顿时气得将匕首扔了出去:“无耻!无耻之徒!”
“来人啊!将塞西尔王子释放,请入宫中居住,派人好生照顾,莫要有半点的苛待!”
身为皇上的洛司明怎么会不知道,一旦开战,胜算并非百分百,且还有可能劳民伤财,大洛朝一直以来就保持着安稳和平的状态。
虽说镇国军一直都在训练状态,但终归甚少出战过,无法保证一定会大获全胜。
因此,在说出要进攻西域时,他的内心也是不安的。
直到此刻,太子将真相公布,洛司明这才在内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是,奴才这就去办。”德善公公拂礼退出大殿。
傅大将军听到这真相,爽朗一笑:“还是太子明事理,懂得以真相来定论,大洛朝和皇上有此矮子,乃大幸。”
“乃大幸!”除了洪元凯,几乎所有大臣此刻都低着头的恭贺着。
洪元凯见状只能咬着牙地忍着,也抱拳低头大喊:“乃大幸。”
心里却骂骂咧咧的。
真相已查明,塞西尔从大牢中被释放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带来的人刺杀太子,皇上大怒,怎么突然地就把他给放了?
正当他疑惑时,忽然看见面前的一群人,正笑着为他相迎:“恭贺塞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