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男人突然用他浑厚带磁性的嗓音盖住了她的怒意,一张脸红得不像话,但也异常严肃,“我喜欢你。”
柳泠泠整个震惊。
这个时候表白,大哥,你……
还别说,真有点意外之喜。
随即,意外之喜就变成了惊吓,男人俊脸朝她压了下来。
柳泠泠心跳突突,什么意思,他这是要亲她?
这个古代,男人说了一句我喜欢你,不用等女人回应就能开啃了?
慌乱中,她也顾不得手里捧着的簸箕,一只手探出,飞快捏住了男人的嘴。
直接把一张弧度完美厚薄适中的唇捏成了鸭嘴兽。
黄鹄禾一怔,不让说话怎么办,他还准备告诉她,他有礼物要送给她。
“哈哈哈……”小天小迪的爆笑声从门外传来。
“五叔好好笑。”
柳泠泠也不想他出丑的,可她捏都捏了。
她微低下头去,借着暮霭的深蓝遮挡脸颊的绯红,压低声音道,“孩子看着呢,你先放开我。”
黄鹄禾眼底滑过了一丝宠溺。
嘴不能言,顺从地点点头,双手撑着四个簸箕,几个及时救场,菌菇愣是一个没掉下来,乖乖躺回去。
柳泠泠回头看着屋外笑嘻嘻的小天和小迪,娇嗔地瞪了他们一眼,小孩子可不懂婶婶心中在怨怼什么,只觉得五叔和五婶越来越好,他们高兴。
她正要前去,耳边又响起黄鹄禾温柔的声音,“我明日在院里搭个吊脚棚,再做几个梯式的晒物架,以后山货就放到那屋里去。”
昨日她若是跟他说实话想卖山货,他今日也就不会进山,早给她弄出个棚子来了。
柳泠泠对那些东西没什么概念,就只是听着,淡淡地应了声。
“还要给你打洗澡水吗?”黄鹄禾继而笑问道。
一提这事,昨夜那些不愉快又浮现在脑海,令得柳泠泠都不得不去想,他刚刚的一番表白是因为昨夜争执,让他想清楚了很多事?
这人脑子有这么好用?
“嗯,娘子?”
“哦,洗,孩子也洗……”
处理完菌菇,黄鹄禾又给柳泠泠展示了一把何为男人臂力,八只水桶,人家抬水他练功,一趟去一趟回。
厨房里,是柳泠泠跟兄妹俩玩水的嬉笑声。
黄鹄禾一人孤单坐在屋檐底掉毛,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晃动,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天边的月牙,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常人看不懂的忧郁……
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许家大门前,微一思忖,抬手敲门。
“来了来了,谁啊这么晚了?”许有船拿着油灯照路开门,瞧见槐树下那道高大孤独的身影,心底泛起了一种说不出的痛感。
阿猿啊,怎么感觉你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阿猿,找我有事啊?”许有船欲拉黄鹄禾进屋,见拉不动,索性放手。
“长寿药坊有需要进的货吗……”
许有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这下松了口气,肩膀一抖春衫落手,在两个口袋里翻着,摸出来一张纸。
黄鹄禾一目十行地看完,“替我跟掌柜说一声,货齐了我亲自送去。”
“好嘞。”许有船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我还以为你大半夜找过来是托我买书呢,阿猿啊……哎,你怎么又走了,你能不能听哥把话说完啊?”
凝望那道远去的背影,许有船无奈摇头,回家关门。
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大孩子自己跳去清水河里洗个澡。
估摸着家里人睡去的时辰才披着一层月光回到家,不曾想,屋里还为他亮着一盏灯。
身无可恋之人又猛地寻回了一丝归属感。
甫一进门,就看见柳泠泠带着兄妹俩托腮坐在桌边,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小迪在钓鱼。
听见响动,柳泠泠眼神懒懒一斜,盯着某人草鞋。
“你们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才回来?”
二人一怔,她视线上移,才发现男人居然是浑身半湿的回来,春衫洗水近乎透明贴在身上,优美的肌肉线条,性感的腹肌,于暗夜氲黄烛光下,正散发着诱惑的男性魅力。
“咳咳……”柳泠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黄鹄禾朝她走了过来,吓得她连忙道,“我没事,我们等你只是想通知你一声,满地菌菇没你睡觉的地儿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