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泠泠想跟他一块回去,路上夫妻俩顺便……
她正兴奋地苍蝇搓手,憨憨五哥突然跳出来道,“我也同去,省得你们瞒我。”
柳泠泠如花笑脸瞬间消失,“保证一根不少给你全拿回来。”
“我怎知是不是如此?再说了,我也不白去,我也可以扛啊,倒是你……”柳金泉说着,一把握住了她细小的手腕,目光灼灼质问道,“你看你这小身板,能扛多少斤?”
柳泠泠险先给他气笑了,柳金河这边又道,“我和阿圆上去吧。”
“……”她的嘴角又狠狠一抽。
黄鹄禾深深看了一眼柳泠泠,火光下眉眼含笑,为妻出气,“我看三个人差不多,兄长们一起去吧。”
说罢,将火把给了柳金泉,双臂一展,架着两个兄长勾肩搭背往山上走。
看着三人身影消失在黑暗下,一个是丈夫,两个是兄长,黑熊事件阴影未散,她又放心不下。
其他人索性就在山下陪着她。
柳泠泠挨近火把,拿着树枝在地上比划,一边啃着许大娘递过来的葱油饼,一边给张四月算收益。
“天麻十六两八钱,你得六两七钱二十文,昨日进城卖货收入三两三钱,你得一两三钱二十文,总共是八两四十文。”
张四月怔愣了好一会,夜里山风吹在身上凉丝丝的,嘴里叼着的饼子也不够热了,倒是捧着八两银子的手心滚烫非常。
趁着大家伙散开休息,许大娘把张四月悄悄叫到身边,小声问道,“有多少?”
张四月美滋滋地比了个手势。
八两。
许大娘惊呼声还是没压住,飞快朝柳泠泠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并未在意,才又问道,“你不问问她,卖黑熊赚了多少银子?”
张四月眉心一蹙,“问这干嘛,黑熊是阿猿和泠泠妹子冒死剿杀的,跟咱们没关系。”
“我知道,就是打听一下嘛。”许大娘撇了撇唇。
张四月叹气,“何必去问呢,问了还以为咱们惦记,生了嫌隙,这日后还如何共事?”
“这有什么的,大大方方问就是了……”
“哎呀,昨天我听黄老太说大概值个二三十两。”张四月耐不住婆婆咕哝,自己估摸着说道。
许大娘闻言喟叹一声,“还是她赚得多啊,再这么下去,你和有船都要为她做事了。”
“娘,你怎会冒出这种心思?”
许大娘冷哼,“你还年轻,你不懂。”
张四月脸色不虞,抿着唇走开了。
这边,柳泠泠抱着小迪挨在钟阿婆身旁坐着,“婆婆你有什么心愿想实现吗?”
钟阿婆抬头望着天边星辰,眼底爬上了一层思念,“想再听大牛叫我一声娘。”
柳泠泠心下一怔,她发誓,问这句话的初衷可不是想钟阿婆勾起心底伤痛。
她忙安慰道,“这一天肯定会来,婆婆心要放宽些,多想想开心的事,这样才能等到大牛哥回来。”
钟阿婆收起失落,淡淡一笑,“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着过不了这个冬日了,如今有你和阿猿,还有孩子们陪着我,我有盼头。”
柳泠泠帮小迪将黏在猪油糖上的油纸一点点扯掉,踟蹰道,“婆婆,说句你不爱听的,当年村里人说大牛哥尸骨无存,有真到事发地点找过吗?就算没见着尸身,周围有没有你一眼就能认出是大牛哥身上所携之物掉落呢?”
钟阿婆看向她,眼中浮现泪光,语气哽咽,“他们说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柳泠泠紧紧抱着她,“婆婆别难过,咱们了解经过才好寻人,大牛哥具体是何时进山的你还记得吗,他入山之前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是……他接触过什么人后才突然与你提起要到山里去?”
钟阿婆眸光连着闪烁了好几下,喃喃道,“时隔多年,我得……再认真想想。”
小迪将手里攥了许久的那块猪油糖塞进了钟阿婆的嘴里。
她虽听不懂婶婶和太婆在说些什么,可她不喜欢太婆皱眉头。
“太婆吃糖,甜甜的。”
老人家嘴与心如饴糖那般甜,吸了吸鼻中水气,将小迪抱到怀里,逗趣起来,“还是小孙女知道疼太婆,你婶婶就不行,不听太婆的话。”
“???”柳泠泠一头雾水,这踩一褒一没道理啊。
“你们俩好行了吧。”柳泠泠假意不悦,突然伸手偷袭,挠着二人胳肢窝。
小迪银铃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