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荣福在这时甩开刘氏的手,行上来两步道,“婆媳问题我不掺合,不过阿猿,你娘说你昨日打的黑熊可以还上欠的银两数,上回你们发生冲突时我在现场,作为村长,今夜就来给你们做个见证,这件事也算善始善终了。”
柳金河瞥了眼柳泠泠,愤怒道,“你欠他们什么钱?”
“阿猿为我赎身的钱。”柳泠泠郁愤道。
刘氏奸笑一声,“没错,阿猿为你妹子赎身的钱,你还不知道是吧?那就让我们来给你说说你妹子是如何恩将仇报的……咱们好心好意救下她,给她疗伤治病,她醒来之后殴打婆婆和嫂子,处处与黄家人做对,昨日打的那只黑熊,明明欠着家里十几两银,娘叫她把黑熊拿来有何错?你家妹子连夜拉着熊去县城,生怕晚一步会被咱们占便宜了,自己天天大鱼大肉吃着,咱家人二十几口却吃糠咽菜,你说,她算什么好人,还性情温和呢,这大聿怕是好不出第二个比她心毒的。”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柳金河气涌如山地吼回去,胸膛起伏剧烈,不仅是乍听之下的震撼,更是不敢相信这些刻薄寡恩的举动会是他家小妹所为?
村长叹气,“行了行了,说半天也来聊不到正题上,我都听倦了,柳氏,黑熊卖掉了没?”
柳泠泠点点头。
“既然卖了,大家都知行情,一只黑熊少说能卖个二三十两的高价,你就赶紧把欠你婆婆的十二两银子还上吧,俩亲家之间的矛盾坐下来好好协商便是,没必要搅得剑拔弩张。”
村长说的是自己的立场,可一听他话语里还带着谁是谁亲家,柳金河就不高兴了。
“谁跟这些人是亲家,我妹子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跟这家人做亲,小妹,把钱给他们。”
“哦。”柳泠泠乖乖应声,从钱袋里搂出一手银角子,还故意掉出两颗大的,急急忙忙往钱袋里收。
有些人贼眉鼠眼贪婪成性如同刻在血脉里,银钱一旦露出丢丢首尾,就会被惦记上。
她背转身,假意做得爱财如命,吝惜小气,那些想看她钱袋子的饿狼就会越多。
数出十二两银,递予村长,村长确认后,正欲交到黄老太手里,柳泠泠却道,“村长且慢。”
黄老太贼溜溜地眼珠子在丈量着柳泠泠腰间钱袋子的厚度,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你还想玩什么手段?”
柳泠泠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对着村长道,“口说无凭,签字画押比较稳妥。”
黄老太恼恨得瞪了她一眼,“我是阿猿亲娘,我还能赖自己儿子的数?”
柳泠泠也不跟她吵,客客气气地请村长暂留片刻,进屋拿了纸笔,奋笔疾书,一挥而就。
黄家人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黄老太怕自己吃亏,叠着笑脸求教村长,“村长,你念给我听听,这小贱人写了些什么?”
村长清嗓,将欠条内容复述一遍,柳泠泠突然冲上来,拉着黄老太的手,镰刀在拇指上一拉,摁向纸面。
“我……”
黄老太这才感觉痛,抬脚就踹柳泠泠,黄鹄禾欠身上前,目无表情割破手指,红色指纹力透纸背。
火光中,看着黄鹄禾凛若冰霜的阴沉脸色,黄老太不禁瑟缩了下,她这个儿子啊,是铁了心的要媳妇不要娘啊。
村长一脸郁闷地咬破手指头摁下见证的手印,冷脸子将钱丢进黄老太怀中。
“等一下。”黄老太心有不甘道。
村长被她这一叫都不禁吓一跳,直眉瞪眼,“怎么?就这么过手一下就想讹上我了?”
黄老太连忙赔笑,“不不不,够数够数。”
“那行,今日有本村长作见证,给柳泠泠赎身的银两已经还清了。”村长说罢就走了。
黄老太数着钱有了精神头,含有森森笑意的眉眼扫过柳泠泠的钱袋子,那里面的,她也要一点点的搞过来。
“村长,还劳你件事,”黄老太忙不迭追上来,又将村长拉了回来。
“这赎身的钱是还清了,但黑熊是我儿子打的,按理说,卖熊所得该算我黄家的数,这笔钱,柳氏得给我赔上吧……”
本不打算过多掺和别人家事的钟阿婆几人一听这话,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火气,众口交攻,
“什么都是你的,天上的月亮照着你了,它也是该是你的呗?”
“阿猿都成家了,小夫妻谋生赚的钱,愿意孝敬是一回事,哪有你伸手去儿子媳妇口袋里搂钱的道理?就供着你一个人行了,儿子媳妇别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