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雨问：“爸，你怎么起得那么早？”

江南春笑着说：“人老了，觉少。”正说着，岳父岳母推开门出来，岳父说：“我们老人家才觉少呢？你有事？”

江南春说：“今天我要赶去市里报到上班，所以必须得早点。”

江南雨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爸，你是调到市里工作了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进江城市读书了？”

岳父说：“你这鬼丫头，净想好事。怎么，云水中学不好吗？”

江南雨说：“好是好，那要看跟哪儿比，跟市里的中学比肯定还是差一大截。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上早自习了。外公、外婆，爸，再见。”说完，拎起书包就出了门。一会，响起了一串铃声。

江南春问：“小雨最近还好吧？”

岳父说：“你放心，小雨很好，自从上了高中，精神面貌很不错，人也开朗多了。是个好孩子。”

岳母问：“你什么时候走？吃了早点再走吧，我现在就做早点。”

江南春说：“爸、妈，你们不用管我了，我去城里随便吃点，你们去锻炼吧。回头你们和雪儿说一下，等我安顿下来再说吧。”

云水县城离江城市不远，四十多公里，开通了高速后，只要半个钟头车程。江南春洗漱完，告别岳父岳母，便出发了。

江南春开车比较稳，速度一般，早上高速路车辆不多，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江城市农业银行大楼门口。

江南春跟探出头笑着和门卫打了个招呼，门卫说：“同志，你找谁？这么早，你是来停车的吧？我们这里不可以停车的。”

江南春想了想，又不好自我介绍，就说：“我是泉兴县支行的，来开会的。”门卫半信半疑，还是不让停。江南春只好打电话给办公室吴主任，门卫接过手机，吴主任说，这是我们新任的分行江副行长。门卫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江南春，打开了电动门。

吴主任又打电话过来问江南春有没有吃早点，要不去食堂里吃一点？我马上下来。江南春连说不用不用，我随便去外面吃点。

江南春停好车，来到门口的街道上。走过一小段路，拐进一条小巷，那里有很多早点店。江南春点了个三鲜汤粉，往粉里加了点辣椒，三下两下便吃完了。

江南春坐了一下，看了下手表，还不到八点，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下，路上都是急匆匆上早班的人，或者送孩子上学的父母亲。江南春想，好在女儿长大了，在小学时候就比较独立，这是妻子欧阳雪教育的结果，他心里充满无限感激。

等江南春走到行里的时候，刚好是八点，机关大门刚刚打开。保安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江南春第一个出现在门口，就要进入时，保安拦住了他，说：“你到哪个部门办事？我们要八点半上班。”

江南春笑了笑，正要解释，背后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江行长，早啊！”

江南春回头一看，是笑容满面的杨桃。

杨桃对年轻保安半开玩笑地说：“这是我们行新上任的江行长，你不让他进？你以后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年轻保安连忙道歉，说：“江行长，对不起，对不起。”

江南春说：“没关系，不怪你。”

杨桃朝江南春笑了笑，用手推了他一下，亲热地说：“老同学，你还是这个习惯，每天都是第一个上班。走吧，先去我那里坐坐。”不知道她有意还是无意，江南春觉得有点尴尬，就说：“好吧。”

进了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江南春感觉气氛好像要凝固了。但只在有杨桃在，就会有话题。

杨桃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江南春说：“你的办公室在七楼，我的办公室在八楼，七上八下，难怪你能高升。”

江南春避开她的眼睛说：“你不是也高升了吗？”

杨桃话里有话地说：“再怎么你也是我领导啊。我还不是跟着你来的。”

江南春说：“别，别，我是组织安排的，其实我感觉自己还是适合在县支行工作，做做具体的事。”

杨桃刚要说话，电梯门开了，两人就走出电梯。

杨桃的人事科长办公室在803，杨桃打开办公室门，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就进来了，要帮她打扫卫生。杨桃挥了挥手说：“我不是交待你每周五下班后要打扫好卫生吗？”

服务员说：“上个礼拜五已经打扫了，现在还要打扫吗？”

杨桃说：“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服务员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