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张管家将家法请来,那边钱夫人和老夫人便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匆匆赶来书房。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老爷……”钱夫人看着儿子一身狼狈的跪在那里,忙想上前将人拽起来。朝着钱老爷,泪眼蒙蒙的哀求。
“我的个心肝肉啊!你爹怎么下得了这狠手呀?可不得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哦……”老夫人也是颤颤巍巍,被个婆子搀扶着走进来,便哀嚎着。
钱老爷看这阵仗,便知今天想管教这臭小子,怕是难了。便只得向前朝母亲施礼请安:“母亲怎么来了?儿子,这也是没办法。这小子又在外面给咱们惹了祸事,出了人命了,儿子再不管教他,怕是,便有官府来捉他归案了。”
听了这话,老夫人和钱夫人都是一愣。
“这是怎么说的?怎么就惹出人命来了呢?”老夫人声音打颤,朝儿子发问。
“母亲不急,待儿子教训了这逆子。再去同母亲细说。”钱老爷温声细语向老夫人答话,又转向钱夫人:“你也莫在这里添乱,且将母亲送回院中。一会儿我便过去。”
钱夫人本就是个性子软的,见丈夫发了话。只抽出帕子抹了眼泪,交待儿子两句,就同婆母回后院去了。
这钱家原本也与那李县令有着些不为人知的关系。以往这种死个把草民,也不在他们眼中。只是近来他们行事诸多不顺,知道是有人盯上了。而且他们那处庄子上藏着的人,也怕被人找到,若是坏了王爷的事,那他们钱家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况且几次闯庄子的人来头应是不小,他庄上那些护卫可都是高手,却没能将人拦下,心中不免升出些畏惧来。
却说钱老爷这边要教训儿子,那边还着手让人去给李县令送了些银票,带了话过去,让他帮着把这事给压下去。
李县令,正在衙门看着,衙役递上来的状子。又是告了钱家的,他心想自己又有银钱进账了,仿佛已听到银钱那悦耳的声音在耳旁叮当。
但面上却不显,一脸肃然盯着状纸,用眼角瞟了堂下跪着的人,一看就不过是个平民。 心下想着吓他一下,这事就可以打发了。
李县令正襟危坐,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
“嘡”,一声,原本衙门外看热闹的人还吵吵闹闹,顿时鸦雀无声。
惊得下跪的男子浑身一颤,忙匍匐叩头:“青天大老爷,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呀!”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李县令不急不徐,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