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不要辜负了瞿爷的好酒。”
众人渐渐散去,范仓朝陈文儒拱拱手,便灰头土脸带着随从告辞离去,只转头间一抺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景延严看人都走了,便也过来同陈文儒躬身施礼道:“今日多谢先生为景某解围,他日先生若有需要,景某愿效犬马之劳。”
“不必谢我,都是瞿老和羽茉姑娘的局,不应被人扰了兴致。”陈文儒道。
羽茉此时也走上前,朝陈文儒曲膝行礼,接着说:“幸得先生仗义相助,羽茉感激不尽。”
“姑娘清名不容那等无耻之徒玷污,陈某不过直言,姑娘的感谢陈某愧不敢当。”陈文儒抱拳还礼。
“羽茉早已听闻先生书画自成一派,不知可否有幸,能请先生为羽茉指导一二?”
“姑娘谬赞了,若能同姑娘交流切磋,是陈某此生大幸。”
“那羽茉就恭候先生大驾了。”
相互客气一番,也差不多宴会就散了。
羽茉这些时日忙着堂会和写话本,看着桃红掌管的小金库越来越多,心中也有小小的窃喜。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便从江左传来一个坏消息。那景延严景公子,乘船南下途经兆城,半夜起火,船只尽焚,除一名船工跳水逃生外,其余人等无一生还。
那景公子招此大难,羽茉原本也只替他惋惜一番,没有其他深想。但一日,巧遇陈文儒后,羽茉便从他话语中听出些蹊跷来。
景延严所顾的船只,是常年在这沅河上下行走。十多年从未出过船毁人亡的事,而且那夜船已靠岸休整,夜间船上不可能会生火,又怎么会被焚烧待尽。况且一般这样的客船上都是有人值夜,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没人发现?
且陈文儒还提到,那次堂会上与景延严交恶的范仓,正是江左人氏,其家族在当地势力强大。但只是心有猜测,并无实据,只是提醒羽茉注意,恐怕此人还会对她有所企图,让她自己多加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