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骤然间变得怒气冲天，双眼冒出陈烟前所未有见过的愤恨，吓得她连连后退好几步。

“阿山，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去救黄晓晓的，还把你给害了。”陈烟跪下痛哭，她知道阿山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的命令阿山是不会冒险冲入车中救黄晓晓的，一切都怪他。

“道歉有什么用？你能救得了我吗?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保护你，而你呢原来一直在把我推向火坑之中！”阿山手上握着小刀随着陈烟的下跪，他也蹲下身子把刀尖触碰在她的胸口上。

“说吧，以命抵命，还是......”他又把刀子正对在陈烟的眼睛前，“一只眼睛赎回你的命？”

陈烟从来没见过阿山这副阴险的模样，他的咬牙切齿，眼神阴险把她吓得直颤抖。她握住刀尖把它移至自己的胸前，微微一笑道：“既然是我的过错导致你的生命的终止，那么就一命抵一命吧，这样公平点，也能抵消你的怨气。”

阿山眼睛也不眨一下，大笑起来，他反手握刀一股气力直冲她的心脏而去，陈烟闭眼接受惩罚，却在刀尖即将插入自己心头之时，双耳如同瞬间开窍，周围的嘈杂的响声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病人脉搏稳定，一切没有太大的问题。”

“好的，谢谢医生。”

等到陈烟睁开双眼之时，看到的是黑漆一片的窗外，病房里只亮着一小盏暖灯，她的眼球滚动一圈之后，才想起自己做了个梦，梦见阿山死了，来找自己以命抵命，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正在跳动，没有任何异常。

可这才是她觉得难受之处，阿山死了可她却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这是对他多大的不公。倏然眼泪滑下，流过她那被玻璃划破的伤痕，那种隐隐的微痛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的不起眼。

“阿烟，你醒了。”陈润从病房外走进来，正带着刚买来的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医生说如果你醒了，喝上小米粥是最好的。”陈润连忙把陈烟的病床往上摇起，再在病床上支起小桌子，打开那滚烫的小米粥放在陈烟的眼前。

“吃吧，好好喝下去，等会就舒服很多了。”

陈烟脸色惨白，加上那零零散散的小伤口，显得特别无力，而泪珠也在这一刻直奔而下。

陈润赶紧拿过纸巾帮她擦了擦，关心道：“阿烟，你怎么了？”

陈烟抬头抑制眼泪落下，哽咽道：“阿山，阿山他，他死了......”

陈润大吃一惊，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惊失色地看着陈烟，支支吾吾道：“你，你说什么？”他摸了摸陈烟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润哥，阿山还能见到尸体吗？”

陈润全身发凉，连粥都没得勇气喂陈烟，一个阳光大男人在这一刻被她影响得全身上下阴气萦绕全身。

“你说阿山死了？那我看到的是鬼魂吗？”陈润小心翼翼说着，充满害怕的眼神看着陈烟，“你是不是撞到脑子了？”

陈烟惊诧抬头望着陈润，“你，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是不是撞到脑子了？”

“上，上一句。”

“我说我看到的难道是阿山的鬼魂吗？”

陈烟激动地从床上站起来，连同那碗粥倒落在被子上，“阿山没死？”

“是谁跟你说他死了呢？”陈润不解，大喊，“医生，医生......”他大步跑了出去，是确确实实害怕陈烟真的存在什么隐性的病况。

陈烟也无法坐着不动，跟随着陈润的步伐走出去，可她的腿因为从车上摔下来的原因，导致脚踝处有点骨折，走路不利索，抬着自己的右脚一小步一小步忍着疼痛走出去。

在医院的走道上，陈烟走到一半却发觉自己根本走不动，靠在一边低头沉默着，在见不到阿山之际，她还是沉浸在那个梦中，阿山死要她偿命之事。

“给。”

突然一颗棒棒糖出现在陈烟的面前，她低着头，看到一双眼熟的白色休闲鞋正停留在她的身前。

陈烟紧握双拳，缓缓抬头，引入眼帘的正是那自己所思所想之人。

“阿山......”陈烟小声呼唤，泪水却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流，“你没死，你没事，为什么，为什么会消失在公车里面，你为什么不在我睁眼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陈烟哭得很伤心，如同半辈子没有见到日思夜想之人，却一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份激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