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对不住了!”傀儡师说罢,用力一扯,只见一颗头颅猛地飞来挡在她的面前。
而那飞来的蛛丝直直地刺入道士傀儡的头颅之中,击碎了墨镜更击碎了头骨,甚至差点穿透出去刺入傀儡师陆远的眼皮。
御蛛人这才发现,原来那些傀儡的头颅之中也藏着千万根傀儡线。
“雕虫小技。”御蛛人不屑地轻哼一声,紧而将那蛛液如同泼水般,朝傀儡师袭来。
傀儡师慌忙松开勾着头颅的丝线,腾出手来将丝线射向各处房檐。
一时之间,人影闪烁,御蛛人的蛛丝步步紧逼,傀儡师身形灵巧,不仅快速地躲避着蛛丝,更是能做出各种不可思议地动作来躲避靠近的攻击。
即便缺了一条胳膊,瘸了一条腿,但依然不影响她的优雅。
房檐上的蜘蛛不比树林中的多,一时之间,御蛛人竟被傀儡师玩弄得有些狼狈。
御蛛人盯着傀儡师的身影,似乎摸清了她的套路,一声“蛛游!”,瞬间,密密麻麻的蜘蛛从四面八方袭来,它们荡着空中的蛛丝,将自己荡到了房檐之上,瞬间便结出一张巨大无比的网。
傀儡师看着挂在天边的那张巨网,不禁有些胆寒,她刚想转移阵地,那铺天盖地的蜘蛛竟齐齐朝她吐出了蛛丝。
如此之多的蛛丝任由傀儡师怎么躲也躲不过去,更何况她还有无数根连着指尖的傀儡线,那些蛛丝一旦粘到了傀儡线上,就像是活过来一般,顺着傀儡线便往傀儡师的指尖跑去。
傀儡师慌忙松开指尖的银线,结果刚一转头,面前却不知何时已然站着御蛛人。
傀儡师睁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御蛛人一脚踹到了那巨大的蛛网上。
蛛网黏腻,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小小的钩子,正一点点嵌入她的皮肤。傀儡师拼命挣扎,却不知为何越挣扎那蛛丝黏得越紧缠得越多。
这幅场景,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场审判。
御蛛人抬手,那蛛丝一层又一层裹住傀儡师,而后他轻轻握拳,那千丝万缕的蛛丝瞬间挤压,将里边的人给生生碾碎。
御蛛人冷冷地看着那蛛网上的团球,一步一步走到团球旁,伸手轻点,那蛛丝立刻四散开来,露出里边的人影——空无一物。
怎么会,空无一物?
御蛛人皱了皱眉,但很快他便透过远处的蜘蛛,看清了缘由:
在傀儡师被挂在那巨大的蛛网之上时,张九岩便远远地,拿出纸笔飞速作画。
画人,必须在画龙师目之所及处。
目之所及,凡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皆可画。
傀儡师和张九岩的距离虽远,但被高悬在半空之中的傀儡师,却被山脚下的张九岩看得一清二楚。
看见,就意味着可画!
蛛丝碾碎她的那刻,刚巧是画龙师画下的最后一笔。
傀儡师就这样,死而复生。
张九岩提起画笔,为画纸上的舞姬点上眼睛。刹那间,那舞姬从画纸上跃出,翩翩起舞,破茧成蝶。
恍惚间,御蛛人似乎看到这样一幅场景:蜘蛛抓住了一只蝴蝶,将它裹了又裹,直至它挣扎到动不了为止,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这蝴蝶即将被蜘蛛一口口吃掉时,它竟从那蛛网中破蛹而出。
落在地上的傀儡师缓缓地跳了一支舞,而后看向那角落的蜘蛛:
“你输了。”
她说,而后抬脚,优雅而又狠厉地踩碎了那只御蛛人的“眼睛”。
傀儡师陆远和画龙师张九岩找了间隐蔽的小屋住下。
张九岩早早便将三哥画入了画中,只是何时点睛,点睛之后又要说些什么,他都不清楚。
他此刻的大脑一片混沌,所有一切都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让人寻不到头绪。
“张公子……”
就在胡思乱想之时,傀儡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公子可知这世上所有的异士都有弱点?”
“嗯。”张九岩点了点头:“程兄曾告诉过我。”
“除了他们各自的弱点外,其实还有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你。”傀儡师沏了盏茶递给张九岩,“无论多么强大的异士,只要被你画入画中,他们便再无还手之力。因此,所有人都想得到你,所有人又都怕你。”
张九岩捧着那盏茶,他混乱的思绪因傀儡师的话,而渐渐清晰了起来。
“画龙师的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你若伤了,无人能使你愈。你若死了,无人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