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温热的血液顺着谢参歌的手臂滑落,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在唐不弃咬下去的一瞬间,她身体比脑袋的反应快,直接将手臂挡在了两人之间。
身下的朝铭体力不支,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早知道你下狠嘴,我就拿枪堵你了,看是你牙结实还是铁器结实。”谢参歌捏着唐不弃的下颌,“松口,不然一会儿没力气拖你出去了。”
唐不弃的神智还是混乱得很,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
“我试试吧。”唐不弃的腰包里,小白怯生生地开口。
谢参歌这才想起小白的存在,忍不住吐槽,“你有办法怎么不早使出来?唐不弃发疯真把人咬死了怎么办?”
小白委屈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做了什么,唐不弃脸上的乌黑消散出去大半,人也晕了过去。
谢参歌看着小臂上清晰的牙印,翻了个白眼,想不到这趟副本任务,最可怕的伤口是同伴造成的。
“有他们的人在,我担心暴露嘛,而且我的力量积攒得太慢了,暂时只能做这么多了。”说完,小白不等谢参歌回复,再次陷入沉眠。
—
白图再次见到谢参歌二人时,确实没认出她俩来。
两名护士进到309号病房,紧急增添了一张病床和各种医疗器具,不一会儿,原本宽敞的房间变得拥挤起来。
“护士,这是干嘛?”白图丢下手机,站起来询问,屏幕画面正是恐怖屋出口处的监控视频。
这两天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附近的人员动向。
“还能干嘛?当然是伤员回来了。”谢参歌扛着唐不弃的胳膊推门进来。
摆渡车在夜色中开了近一个半小时才将他们送到,她一路都在催促曾莫,深怕身边唇色惨淡的女人坚持不住死在路上。
白图愣在原地。
谢参歌气不打一处来,“傻站着,来帮忙啊,再不治疗你唐姐就嗝屁了!”
“哦哦哦。”白图连忙应声,“我去,原来那两个人真是你们啊?!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不怪白图认不出,短短两天不见,谢参歌从一个清新秀丽的女学生,变成了满头血污沙土的小乞丐,唐不弃就更惨了,哪里还能看得出半点风情?就差异变成怪物了。
两人破破烂烂又脏兮兮的装束下,是伤痕累累的皮肤,大大小小的口子和黑斑让人不忍直视。
谢参歌实在是没力气跟他闲扯,一头栽倒在干净的病床上。
白图上前帮她扶正身体,眼泪汪汪地说,“呸呸呸,童言无忌,百无禁忌,还管是什么样子呢?你们能活着回来就好,呜呜呜,活着回来就好。”
谢参歌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任由护士忙前忙后为自己扎针处理伤处。
“麻烦倒杯水喝。”谢参歌觉得自己若是不提,这憨包是不会在意到自己嘶哑的嗓音的。
白图恍然大悟地端起楚京河床边的温水,插上吸管递到她的唇边。
一杯水很快就见底,谢参歌感觉四肢百骸都焕发了生机,舒服地往一旁看去。
楚京河安静地平躺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安稳,吊瓶中的药换成了透明液体,一点点输送到他的血管里。
“他还没醒吗?”
白图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抹了把眼泪,“前天晚上醒过一次,什么都没说又疼晕了过去,今天换了药水,这会儿可能好受一点了。”
谢参歌手臂一痛,一根粗壮的针头插进了内臂弯里,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是那位卖给她充电器的刀疤护士,“别乱动,你伤势不重,输完这两瓶可以自由活动。”
谢参歌看着右手边不省人事的唐不弃,心说这医院可真有意思,百伤皆可挂吊瓶。
先前见识过这些不同颜色药水的厉害之处,她自然是不会怀疑它们的神奇药效。
液体进入身体的一瞬间,后背的爪子挠伤就没那么痛了。
她正老老实实地听着叮嘱,头顶的日光灯却渐渐模糊,意识变得昏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
谢参歌被一阵诱人的食物香味牵引着醒来。
“肘子……”
听到她的声音,白图的大脸迅速凑近,闻到一股异味后,又嫌弃地移开一些,语气难掩开心,“你醒啦?”
谢参歌缓缓顺着香味来源看去,只见白图正满手油腻地抓着酱香大肘子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