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参歌找到柜子里的背包,翻看了一圈,背在背上对季南追说,“别绕口令了,我们走吧。”
季南追嘴角咧到耳后,伸长胳膊揽住她的肩膀,“好,开心点儿,饿了吧,走,追哥请你吃大餐。”
“可别了吧,你卡里还有代金值?别到时候吃完霸王餐要给人家刷一个月盘子抵债。”
谢参歌不客气地怼了一句,在病房门被关上前,她回头抬眼望了望天花板。
别墅的隐藏地下室里。
监视器前的桌上摆放着一盘被精心切块的水果,白图窝在唐不弃常坐的位置上,他叉起一块桃肉,慢慢递到身旁人的嘴边。
“张嘴,啊~”
楚京河被重重纱布包裹的小腿平放在椅子上,此刻正闭目养神。
他慢慢睁开双眸,看着恢复安静的屏幕,目色沉沉。
白图见他不吃,悻悻地收回手,“我的哥,您能不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个伤残患者,跟唐姐一样安静地躺到楼上去不行吗?这儿有我看着就行了。”
说完,他将果肉塞到嘴里慢慢咀嚼。
楚京河抬了抬自己的手臂,药液正缓慢地输入他的血管,“没事,用不着躺着。”
白图叹了口气,想想为他俩重新扎针的场景,手指抖了抖,“幸好药液家里都有,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出去后都能去医院应聘小护士了。”
楚京河轻笑,“辛苦你了。”
白图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楚京河手背上被针头扎出的好几处淤青,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咱们暴露了啊?”
今天他上楼将遇见季南追和朝铭被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给楚京河听了之后,没想到他直接变了脸色,随后思考了一阵,缓缓地吐出一个字,‘走’。
白图不理解,但他贵在有执行力。
而后发生的事情确实验证了楚京河的决策是万分正确的。
他们前脚转移出来,后脚刚回别墅落定,打开监控屏就发现有人闯入病房。
第一次见这情形,白图还将画面倒回去看了好几次,以为是有人走错了门。
可一天之内,前前后后不停地有人‘走错’,事情就不会是那么简单了。
楚京河笑笑,“直觉。”
“直觉?!”白图张大嘴,凑近他扶了扶眼镜框,镜片在灯光下折射,“少骗人了,我还不了解你?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小子有问题?”
楚京河看着屏幕定格放大的人脸,刚刚这个留着狼尾的大男生低头笑得一脸宠溺,周身的痞气尽数收敛,拉着女孩走出门。
白图见他走神,伸手挥了挥,“想什么呢?”
“没有证据,我需要找机会跟她见一面。”楚京河平静无波的眼神漾开一丝波纹。
白图问,“谁啊?参歌还是那小子?”
“谢参歌。”楚京河凝视着自己受伤的脚。
白图撇嘴,“还找她干嘛?你就默默祈祷她别把外人带来别墅吧。”
说到这,他忽地噎了一下,紧张地说,“这儿不安全,拳馆她也去过了,要不咱暂时还是搬回老地方吧。”
楚京河拍了拍他不安的肩膀,“她不蠢,做事也有分寸,短时间内不会来我们的地方寻找。”
“噫!你又知道了,又是直觉?”白图缩回椅子里,摇头叹道,“说到底我们和她才认识多久?要不是你,我跟唐姐是不可能同意让她加入的,万一这回她把咱们卖了就完了。”
“不会的。”楚京河将白图的以椅子慢慢转到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楚京河薄唇轻启,一字一顿地说着。
白图的眼睛越瞪越大,下巴都要撑不住掉到地上。
末了,他一脸吃到瓜却无处分享的心情达到顶峰,屁颠颠地跑上楼,对着昏迷的唐不弃猛地一顿八卦输出才消解。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一个礼拜就这么过去。
李正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护士来拆纱布时,没听他嚎叫,一夜之间,连疤痕都抹除干净。
谢参歌的身体修养得比之前还利索。
也不知季南追从哪里搞到那么多代金值,问也不说,只是每晚夜深时都会消失一段时间,早上天亮前赶回来装作无事发生。
谢参歌几次张口想问,但都忍住了,她偶尔会突然觉得眼前无比熟悉的人陌生不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终于能出院咯。”李正义躺在床上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