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大伯和方霏才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
方志仁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大哥和三弟讲了一遍,两人听着也是一脸震惊,不停的啧啧叹到,方武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
“怎么办,大哥,三弟,现在事情就是这样,我有点乱了,你们给出出主意呐。”
“志仁,你先给大姐和姐夫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去摸摸情况,然后你坐明天一早的客车赶紧过去一趟。”大哥方志真向来是比较冷静的一个人,听完整个事情,很快地给了解决的方法。三弟方志明也没有更好的想法,只能对大哥的建议连连点头。
方志仁赶紧给市里的大姑姐打了电话,一番说完,大姑姐听了也焦急万分,告诉他会和大姐夫一起找找人看看有什么办法,等他们过去了市里,大家一起去警察局。
“大哥,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方志仁说完一半,又把剩下一半话咽了回去,他其实担心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个事情。
方志真比方志仁年长五岁,曾经也外出干过,见过一些市面,回来后带着方志仁和方志真一起干建筑,现在自己早就不亲自干活,当起了甩手掌柜,自己只负责找路子,然后把活甩给下面的人干。这些年,也认识了不少人脉,见过一些市面,虽然人脉都是在县里,但却是比方志仁和方志真强一些。
方志真其实不太想去,他自觉得方武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胜算,赔偿是肯定要有的,就是看人家要多要少,坐牢这个事情,如果对方有权有势,也是必然的。这不是我们这种一般人家能够抵抗得了的。但是他又不想让自己兄弟认为自己冷漠不管,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明天一早陪着方志仁一起去市里。
等方志真和方志明走了,钱美芬坐在方志仁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志仁,方武这事情,要赔偿多少啊?”
方志仁抬眼看了看钱美芬,有点不满的说:“你就知道关心钱,你怎么也不问问孩子有没有被伤到?”
钱美芬吃了个瘪,心里不爽,拉了脸回道:“我怎么就不关心儿子了,问你赔偿多少钱怎么了?我还问错了啊?”
“赔多少,赔多少你给出吗?”正在气头上的方志仁,今天却没有好心情搭理钱美芬。
钱美芬一听要自己出钱这话,便不再接茬儿,“哼!”一声便回了卧室蒙头睡去了。要想从她兜里掏一分钱出来为这个家,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方霏看着父亲这幅愁容,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爸,你也别太着急,有大伯还有大姑父在,肯定会想到好办法的。”方霏没有想到,大哥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如果真的到了坐牢的那一步,大哥的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方霏啊,爸也不知道这事去了要处理几天,你和方晴还有你阿姨在家,要好好儿的,别吵架啊!”
“爸,你放心,我们在家会好好的。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给家里打电话。”于是,方霏从方武衣柜里,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个薄被子,收拾打包好了,交给了父亲,让他明天走时记得带去给大哥。方志仁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地点了点头。
老天对方老二家怎么就这么不公呢?一家人刚刚从过去的愁云中缓过劲儿来,家里刚有了新的起色,还了外债,手里刚有点富裕,生活就又给这家人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苦命的人难道真的就只配一辈子在穷苦里挣扎?一家人都已经这么努力的生活了,难道就不配过得好一些吗?
方志仁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命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通乱想着,竟不知不觉的落下两滴泪来。
第二天一大早,方志仁和方志真便坐上最早的一班高客,忧心忡忡的赶往了市里。
大姑姐和姐夫已经在早早的去了医院,买了花篮和果篮,看望被方武打伤的男人。到了医院,得知是方武的大姑和大姑父,对方好一顿没好气的开口就骂,并嚷嚷着要方家赔偿10万,还要让他牢底坐穿。大姑姐和姐夫低着头任凭对方骂街,见对方口气缓和了一些,便好一番好话说尽,说了方武可怜的身世,又是如何被欺负如何到市里求生等等,对方才暂时止住了愤怒,不再说什么难听的。
方志仁和方志真一下车便直接去了警察局,见到了被手铐铐着的方武。才一天一夜而已,方武就已经颓废不已,满脸的泪痕和深深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见到父亲来了,叫了一声“爸”便哭了起来。
方志仁见到儿子这幅样子,心疼不已,先是骂了几句,又赶紧安慰起来。
“爸,我不是故意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