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来不及多想,直接冲过去,街道上慢行的车擦着他身子划过。
“贺平!”
他大喊一声,引得车喇叭滴滴响起来。
阮绪急得眼睛红一圈,偏偏一辆又一辆的车阻挡他前行。
明明隔得很远,他却清楚看见贺平满面胡茬,颓然又萧条的模样。
“贺平!”
阮绪又喊一声,对面的少年歪着头,抿着嘴角笑笑,一辆出租车划过,就不见贺平身影了。
忽然,周身起了风,阮绪觉得很冷。
看着周围陌生且讨好的面孔,阮绪感觉胃里很难受,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他视线一直看着路边,他肯定贺平就在暗处安静的注视自己。
最后他坐在公交车站的椅子上,沉默的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引得等车的人纷纷翻白眼。
看着天色越发暗沉下来,阮绪才将心里那股烦躁感压下去。
面无表情的碾灭烟头,起身朝程家走去。
心中悲痛勾扯无奈,阮绪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
程烬抱着电脑坐在阳台上,看他一眼。
“饭菜在桌上,你饿了就吃。”
阮绪“嗯”一声,看都没看一眼餐桌就上楼去了。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楼时,程烬脸色骤然冷沉下来,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那个人...居然又找来了!
贺平的事情,跟随阮绪的保镖一早就给他说了。
他当时很意外。
当年,那人像一个胆小鬼一样,丢下阮绪就没了踪迹。
而且,阮绪的一切他都抹得干干净净,那人居然有本事找来!
阮绪洗完澡,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胃里就跟刀刮似的疼,但他毫无表情。
窗外噼里啪啦都是雨滴的声音,下雨了。
阮绪望了眼窗外,就收回视线。
五年了,贺平消失整整五年了。
忽然,他闷闷笑起来,居然都五年了。
程烬顶着一头纱布端了一碗南瓜粥进来,看着病恹恹的阮绪,他也没什么要说的。
只是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沉默的坐在床脚小沙发上。
屋里光线很暗,不知是否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屋里开了空调,还是冷得慌。
阮绪裹紧被子,淡淡抬眼看他,声音很小。
“我不想吃,你端下去吧。”
程烬看他一眼,找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是因为他找了来,所以心情不好,没胃口?”
他语气透着一股子酸味,落在他自己耳朵里,都酸得牙齿没劲。
阮绪心口一紧同时拉上被子,闷闷道:“明知故问?”
程烬一哽,随后哼哼笑起来:“找来又如何?反正你是嫁给我的,死活都是我的。他一个软骨头的omega能做什么?在A市只要我点点头,他分分钟活不下去!”
阮绪猛地掀开被子,白着脸盯着他看。
程烬嘴角抿着,脸上还是带着笑,但语气就不是那样的。
“怎么?你要为了他再和我动手?阮绪,你要想清楚,你我的婚姻,后面绑着什么东西的。”
阮绪缄默不语,静静望着他。
程烬站起身,走过来,坐在床上,粗糙的指腹暧昧似的蹭着阮绪细嫩白皙的面庞。
“他来找你,肯定是吃了苦的,就算不为你考虑,也为他考虑考虑,贺家一家老小都还在A市呢....”
“啪——”
阮绪猛的甩他一个巴掌,打得程烬猝不及防,偏开脸,随后他病态一般嘿嘿嘿笑起来。
“你生气了,说明你还在乎贺家老小,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我警告你。”阮绪冷冷地说:“贺家谁出了问题,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程烬呼吸一沉,心里直接气炸了,瞧瞧又是这样!
阮绪总是会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把他逼得上蹿下跳的!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程烬虽然气得窝火,但边上还是嬉皮笑脸的哄着阮绪。
心想,贺平那个怂包能做什么?连贺家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有胆子和自己抢阮绪?不自量力!
那晚过后,阮绪又陷入一声不吭的状态中。
张青来程家吃饭时,远远就听见程烬那大嗓门。
“说话啊!你三天没出声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