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今天听到厨房的胖婶婶和马夫说,昨晚小镇上有人听到了狼叫。我去问父亲,父亲说狼已经消失很久了,让我别听其他人的胡话。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狼长什么样呢。】
【2月19日,今天才知道丽贝卡阿姨的孩子在三天前失踪了。小镇上没来过陌生人,现在大伙都在帮忙寻找。我也想帮忙,但父亲不让我出门。希望孩子能早点平安归来。】
【2月25日,埃布尔告诉我,有人在左面的树林发现了带血的碎布和鞋子,几截被啃食过的碎骨,还有类似动物的毛发。这太可怕了,真希望这不是真的。这到底是谁做的呢?真的是狼吗?】
【2月27日,小镇组织了捕狼队,对周边的树林进行了扫荡,但是没有发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3月16日,今天又有一个孩子失踪了,是保拉阿姨的孩子。她到庄园来向父亲求助。我看见她悲痛地晕厥过去,心里也很难过。我请求父亲帮助保拉阿姨,但父亲却让我别多管闲事。我忽然觉得父亲陌生极了,他不该是这样冷酷的人!】
唐非摸了摸纸上干涸的泪迹,继续往下翻。
【3月18日,埃布尔告诉我,小布吉的残骸被发现了。有人说杀死孩子们的不是狼,而是狼人。狼人就藏在我们中间,只有在月圆之夜才化身为狼,杀人吸血。我太不明白,也有点害怕。】
这之后的几页都被撕去了,只剩下最后一篇。
【所有人都疯了!他们疯了!他们烧死了埃布尔!可埃布尔不是狼人!他不是!】
写这篇时,少年的情绪明显十分激烈,字迹凌乱,笔触尖利,力道很重,纸张有划破的痕迹。
唐非微微皱起了眉。
这时,外面传来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唐非迅速将东西放进抽屉,三两步跃上床,躺平,盖上被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甚至没发出什么动静。
咔哒。房门被打开了。脚步声逐渐靠近。
有人坐在了唐非的床边。
唐非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眼睛。
“亚撒,是我吵醒你了吗?”轻柔的女声响起。
唐非看向来人,很轻地摇了一下头。
女人皱起了眉头:“你又没睡好吗?还是又做噩梦了?”
唐非无声地看着女人。
女人眉毛一竖,像是要发怒,但话一出口,语气又柔和起来:“亚撒,你是个男子汉,不要这么懦弱。你要试着接受,而不是总沉浸在过去的阴影里。”
唐非露出悲伤的神色。
女人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振作起来,亚撒。我让仆人给你准备了新衣服,你换上后下来吃点东西,我带你出去走一走,好吗?”
唐非看着她蕴含担忧的眼神,很慢地点了下头。
女人脸上浮现出一点惊喜,语速加快:“我这就让人把衣服送来!”
说完她就小跑着出了房门,像一只轻快的小鹿。
唐非还能听见她急促下楼的脚步声。
尤多拉,亚撒的姐姐。他们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等唐非洗漱完毕,新的衣物已经摆放在房间里了。屋里没多出什么人,房门也好好关着。这倒是方便了唐非。
唐非换上袖口和衣领都滚着花边的白色衬衫,外加一件刺绣繁复的彩色马甲;下身一条半紧身的黑色裤,配一双棕色牛皮靴。
唐非沿着楼梯往下走。楼梯两侧也挂着油画和镜子。
路过富丽堂皇的客厅,唐非进入了餐厅。四双眼睛直直看向他。
唐非脚步微微一滞,然后慢慢走向空着的位置,沉默地坐下。
“连人都不会叫了吗,你的教养呢。”坐在上位的中年男人冷声道。他面容冷肃,看向唐非的眼神透着审视。
唐非垂下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父亲。”
坐在唐非对面的青年放下刀叉:“父亲,您对亚撒太严厉了。”
“亚尔林。”说话的女人语气温和,“不要顶撞你的父亲。”
青年擦了擦嘴巴,目不斜视:“我吃完了。还有事,就先走了。”
青年走后,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没有人说话,只有餐具碰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吃完早餐,尤多拉迫不及待拉着唐非离开了这个大房子。
走出房子,唐非终于看清了整个环境。这是一个巨大的庄园。
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