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芸慌忙下跪,她的手心紧握,里面已经有了薄汗,在她印象中李苑清虽然不喜欢她,还总是让她去祠堂罚跪,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大发雷霆。
身旁的丫鬟又端来一杯新的茶水,李苑清接过,又喝了一口,抬头瞥了一眼沈若芸,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今日去了哪里?”
“今日我去农庄挑选了些菜,为祖母准备明日的饭食。”沈若芸故作镇定的答道。
她早已和祖母约好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去亲自去农庄挑菜,这样别人也就不能再说什么。
李苑清冷哼一声,像是早就知道沈若芸会这样说,冷声道:“恰巧,我今日也去了农庄,怎么没有看到你呢?”
农庄在南城,离将军府有一段距离,她没想到像李苑清这种从小到大金枝玉叶的居然会却去那里,还是说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在不在农庄?
沈若芸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她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母亲何时去的,定是我去了果园没有和母亲遇上。”
“少夫人,事到如今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李苑清身边的张嬷嬷上前一步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沈若芸觉得此刻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双手紧握,掩饰内心的紧张,“这里定有什么误会,我每日都去农庄,祖母是知道的,如若母亲不信,不如去问问祖母。”
“少夫人,别拿老太太压我们,既然如此就让老奴来一一说明。”张嬷嬷站在她面前,拿着帕子的手在空中点了点,“你说你今日去了农庄为老太太准备吃食,那你今日为何空手而归?你说你去了果园,农庄的管事说你这几日根本没有去过,这有作何解释呢?”
“不可能的,我每日去的时候都有见孙管事的。”沈若芸连忙解释,祖母早就让孙嬷嬷告诉了她弟弟孙管事,若有人问起,一定说她每日都来。
“孙管事年事已高,已经不管这些,如今是陈管事来管理农庄。”张嬷嬷说道。
沈若芸抬眼看向张嬷嬷,她们居然因为这间事就将孙管事罢免了!随便安了个年事已高,让他去颐养天年就成了在祖母那里的说辞。
简直欺人太甚!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李苑清看着沈若芸,淡淡开口,她语气虽然平淡,却让人不禁觉得一丝寒意涌上心头。
沈若芸心乱如麻,额头已经有了一层薄汗,事到如今也只能把事请往后拖,拖到让祖母知道,就算免不了一顿责罚,李苑清总不能私自将她处死吧。
“张嬷嬷,你们把她绑到后院柴房,等她什么时候说出到底去了哪里,再给她吃喝。”李苑清手指摩挲着茶杯说道。
张嬷嬷几人拿着绳子就要动手,昕儿猛地挡到了前面,“老夫人,求求你了,放我了家夫人,求求你了......”
“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好歹。”张嬷嬷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昕儿的脸上,然后指挥着身边的人,“你们几个把她一块绑了。”
沈若芸见昕儿挨了一巴掌,心仿佛突然被扎了好多刺一般,她宁愿挨巴掌的是她,也不愿身边人受伤,她强压下怒火,在张嬷嬷上手绑她的时候故作挣扎。
见她挣扎一群人围了上来,她趁乱在裙底狠狠地踹了张嬷嬷一脚。
“你,你竟然踢我!”张嬷嬷哎呦一声,又要抬手。
沈若芸见状紧闭双眼,预想中的巴掌还没有打上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住手。”
“霖儿?霖儿回来了。”李苑清一脸惊喜,语气都温柔了起来。“快坐。”
萧泓霖走了几步站在了沈若芸旁边对李苑清行了礼。
沈若芸抬头看他,一身黑衣,上面金丝云纹作为点缀,身形挺拔,腰间还带了一把佩剑,神情还是之前那副高冷的模样。
原来是他回来了。
“这几日我旧伤复发,让若芸帮我调理身体,还让她不要告诉母亲,以免母亲担心。”萧泓霖瞥了沈若芸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拿着绳子的张嬷嬷,十分冷淡地说道,“没想到还是让母亲担心了。”
张嬷嬷大概是被萧泓霖的剑吓到了,丝毫没有先前的得意,她将绳子哆哆嗦嗦的放在身后,整个人都颓然了一般。
“旧伤复发?”李苑清紧张的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事霖儿怎么能瞒着我。张嬷嬷,你这就去找大夫。”
“不必了,这几日一直吃若芸的饭食,好了很多。”
李苑清看了沈若芸一眼,眼神中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