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羽的笑淡了几分,嘴脸轻扬,克制又隐忍,疏离的视线微微避开了苏云的眸子。
“你不记得了?”
苏云咬了咬牙,看来那都不是梦,是真的。
她自然记得,但她没办法负责,醉酒勾引主子她怎么敢承认,此刻除了装傻别无办法。
“奴婢,不记得了。”
谢润羽的笑容彻底没了,苏云感觉自己人也没了……
“什么也没发生。”
几个丫鬟正在院儿里规律做事,还念叨怎么都晌午了还不见苏云,知道她总是爱睡懒觉,可怎么样也从没过了酉时还没起来的。
下一刻,就看见苏云散着头发从谢润羽的屋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穿鞋子。
丫鬟们惊的嘴合不拢,苏云瞧见她们也是吓了一跳,脸登时红了一片,跌跌撞撞的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倒在床上,苏云仰天长叹,怎么会这么倒霉?
醉意还没散去,不是说“杜康解忧”么?怎么喝了还惹到了这样的大麻烦,更是忧愁了?
谢润羽亲她的事情她隐约记得,但说的那些她都不记得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清小筑里比她生的好看的婢子一抓一大把,何必不放过自己……
苏云的脑子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张嬷嬷走了,清白也差不多没了,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委屈。
晚膳时,红姑来敲门,问她是去大厅吃还是和他们一起在膳房吃。
苏云自然不想见到谢润羽,准确来说是不敢见他,边勾着头绕过了大厅,钻进了膳房。
下午的事早就传开了,有的人看苏云的眼神多了些其他意味,但不算恶意,只是好奇苏云竟真能和谢润羽……
苏云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她们:“都吃饱了是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打点些事情做?”
几人连忙低下头,不敢再提这件事。
次日,竹与来了,还还带了一个消息。
“太子近日与江南联系颇深,皇后也在暗查,只是和我们一样,线索到了江南便断了。”
谢润羽轻轻扣下杯盖,思忖着说道:“看来,江南是有高人,防得住我们,更能防得住皇后。”
竹与继续说道:“如此说来,太子和皇后也未必齐心。”
谢润羽并不意外,皇后行事狠厉,多疑贪婪,妄图控制一切人和事,纵使是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儿子,都怀有异心,时刻防备。
“那便下一趟江南,我亲自去瞧瞧这高人是谁。”
谢润羽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苏云,知晓她是在躲着自己,也知晓她不开心,也许是因为昨晚之事。
接下来的几日,苏云就开始想办法避着谢润羽,一看见谢润羽心里就抓心挠肝的慌乱,好在谢润羽也没有传召她。
直到那日,太子娶亲,普天同庆,消息也传进了玉清小筑,红姑来叫苏云,说公子有事叫她
苏云百般不情愿的去了,谢润羽端坐在大厅,眸光冷淡,如往常一般。
“他今日成婚,你是不是很难过?”
苏云:?
都已经知道他是太子了,况且棋子也换成了别人,更知道自己对陆虞之而言不过是个代替品,苏云怎么会还抱有别的心思。
“奴婢没有。”苏云回答的铿锵有力,不容怀疑。
谢润羽垂下了眸子,他还以为苏云连着几日不见自己,是因为陆虞之取了亲,她在难过。
可就算是真的难过又能如何,是他亲手把她推到陆虞之身边的。
那日醉酒,是他趁人之危,伤了她心,还好她不记得。
“你不是要去江南寻亲吗?我陪你一起去。”
苏云怔愣的抬头,她还以为谢润羽早就忘了这事。
自己的事都不重要,身边全是利用和虚伪,无需挂念……但哥哥是真,只有哥哥,那是她现在唯一的希冀。
想到这里,苏云便有些高兴,什么纠葛爱恨全部都暂时丢掉,福身谢了个恩。
直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谢润羽说要陪她一起去?
陪,这个字,用的不甚妥当。
“我要去江南办事,便带上你。”谢润羽没看苏云,知道苏云一定会多想,正好用去江南查事之时当个借口。
苏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她一介小女子无武功傍身,也未出过远门,有一个谢润羽这样聪明的狐狸跟着自然好过独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