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在这吸烟？”，邓兮叶尽力隐藏好自己语气里的不悦，用一种比较平静的语气问。

“你呢？大半夜起床干嘛？”，李梓轩一开口，烟味和酒味混合着冲进邓兮叶的鼻子，邓兮叶忍不住把头别了过去，李梓轩却不依不饶的站起身，凑到她的面前，

“干嘛去啊？”，李梓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醉意。

邓兮叶打算往后退一点，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但她刚把一只脚挪了半步，李梓轩就伸手想拉住了她。

在李梓轩的手碰到邓兮叶的一瞬间，邓兮叶反手就是一推，看着李梓轩的眼神也一下就变得冰冷，转身就准备离开。

“邓兮叶，如果我是林志鑫你还会推开我吗？”，李梓轩盯着邓兮叶的背影，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希冀，他怕听到答案，又怕听不到答案。

邓兮叶头也不回地说：“有病就自己治一下。”

说完，邓兮叶就换了鞋，出门了，没有回头，自然也没有看到李梓轩暗下去的目光。

坐在出租车上，邓兮叶忍不住想到了几年前喝醉的林志鑫。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邓兮叶摆了摆头，打开车窗，想把刚刚从李梓轩身上沾染的烟酒味吹掉。

“姑娘，这么晚了还去机场接人啊？”，司机师傅开口问。

“嗯。”，邓兮叶揉了揉太阳穴，望着窗外回答。

“怎么没找个人陪你？女孩子一个人这么晚了出门不安全。”

邓兮叶一直是一个不怎么会和别人交流的人，更是很少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她把头扭了回来，看着司机师傅，笑着说：

“谢谢您，我知道了。”

虽然已经到了初夏，但出来的急没有穿外套的邓兮叶此时被风一吹，还是有些冷，她吸了吸鼻子，默默地把车窗关上了。

林志鑫从机场一出来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邓兮叶，

“你几点来的？”，林志鑫看着鼻头被冻得通红的邓兮叶一边脱自己的外套，一边问。

“四点二十几，没等很久。”，邓兮叶知道林志鑫怕她等太久，故意把时间晚说了一点。

林志鑫没有直接把衣服给邓兮叶披上，而是递给了她。

“鑫哥。”，邓兮叶没有接衣服。

“嗯？”，林志鑫拿着衣服的手用力，手背的青筋凸了起来，他害怕了，怕邓兮叶告诉他，在他离开的这些年，她已经心有所属了，怕她这次来是为了跟他划开距离，虽然他已经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说服了自己不再更进一步。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拍我的头了，是不是？”，邓兮叶脑袋微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志鑫，像是要把他盯穿一样。

“对呀，不是你一直说拍头长不高嘛？”，

林志鑫笑了笑，心里不解，不知道邓兮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松了口气，至少不是来跟他撇清关系的，看向邓兮叶的眼里依然满是温柔。

“只是因为这个吗？”，话到了嘴边，邓兮叶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邓兮叶转身，藏起眼里的情绪，说：“走吧。”

邓兮叶没有接林志鑫的衣服，林志鑫也没有重新穿上，而是一直拿在手里，跟在邓兮叶的后面。

上了出租车，邓兮叶不再讲话，把头靠在车窗上假寐。林志鑫坐在另一端，透过车窗的反射看着邓兮叶，见邓兮叶好像睡熟了，他伸出手在射影里邓兮叶脑袋的位置拍了拍，就像小时候拍邓兮叶的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