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义云看到张麻子一行人远去,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
对坐在门口的齐静春抱了一拳。
齐静春微微颔首,陈义云领着他的手下也走出了客栈。
“照你这么说,陈义云应该算你的外甥女吧,你就舍得她这样被欺负?”莫开心问道。
“舍得与舍不得又有什么区别?她想接手她父亲的事业,就必须承受他父亲所承受的压力。”齐静春说道,“说实话,比起她最终扛下了一切,我反而更希望看到她和张麻子能走到一块。”
“怎么说?”莫开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张麻子这人我也算从小看到大的,他自幼失去了双亲,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和陈莽平时也是对他多有照顾,但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在这个残忍的地方,受伤总是比疗伤简单,他也是受过伤了,才知道只有比别人更狠才能不受欺负。”齐静春叹了一口气,“他以前不叫张麻子的,叫张牧之,他娘给他取得名字。后来有一次他受了欺负回来之后跟我们说他改名叫张麻子了。”
“人们总是觉得名字和一个人是应该挂钩的。”莫开心忍不住感叹道。
而像他这名字,到底是有关还是无关呢?
“是啊,他觉得一个不会被欺负的人,脸上应该是有麻子的。哈哈哈哈...”齐静春笑道,“像我一样....”
“但我始终觉得张麻子的赤子之心始终未变,当初陈莽死的时候,他还叫哭着说要去报仇来着。”
“说到底,陈莽到底是怎么死的?”莫开心疑惑道。
这陈莽不但是胆识过人,人缘也好,更重要的是有勇有谋,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样被杀死的?莫开心想不通。
“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齐静春回忆道,“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前,陈莽出商回来之后,心情就一直挺好的,当时我还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告诉我,我也没当回事。十天后就发现他和我姐一起死在了他们自己家里。死因是中毒。”
“那既然张麻子都有要报仇的对象,那就说明你们已经有怀疑的目标了,那是谁?”
“我们怀疑是东....的人。”齐静春低声说道。
莫开心恍然,按照时间上的推断,这个陈莽应该就是周淮安他们的后手了,周淮安他们知道两个孩子就是引诱他们的诱饵,而曹少钦也知道周淮安知道他的诱饵计划,在这种情况下,谁输谁赢便看谁的手段高明了。很显然,这一次是曹少钦的情报网更胜一筹。
而从周淮安的路线来看,他估计是不知道自己的后路已经被提前截断了。一旦周淮安踏入这龙门小镇,那么此处便会是他的墓地。
只可惜曹少钦在龙门客栈太过于轻敌,被斩杀在当场。
如果把这一场厮杀比作一场战争的话,周淮安一方只有两三个大头兵孤零零的在大本营固守,不仅对抗无望,逃跑亦是无门。但曹少钦偏是托大选择亲自动手,打输了一场必赢的战争。
“我现在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莫开心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些珍贵的情报,直接告诉我呢?”
“你很像他。”齐静春说道。
“像谁?”
“陈莽。”
“你既不像做生意的商人,也不像拦家打劫的土匪,也不像漂泊流浪的可怜人。而我们龙门镇,却只有这三种人。当初陈莽来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和你一样,很违和。他像一个漂泊的诗人,又像一个饱读诗书的夫子。”
“那我呢?”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齐静春说着,往楼上走去。
张麻子解散了身后的手下们,自己在路上随便逛着,曾经他痛恨这片残酷的土地,而现在他想通了,不是这片土地残忍,而是当初的自己太过于弱小而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罢了。
旁边跑来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魁梧大汉,“老大,我今天遇上个肥羊,年纪挺小的,他摸兜的时候我看到他带了不少钱。”那大汉喘了一口气说道,“老大我刚刚去你家没看到你。”
“做的不错,但那人我不想动。你先回去吧。”
那大汉不敢多言,转身离开了。
桌上的食物已然半凉,莫开心唤来小二叫他拿去热一下。双手交叉,掌心向下,双肘立于桌面,思考起来。作为一个生存任务,它的难度有些太低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件。难道说这就是曙光任务的正常难度?
莫开心有些不太理解,小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