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千户手一挥,“来人,把这人犯上作乱的贼子给我抓起来。”
李落决看向他,眼神带着战场上厮杀养出来的杀意,朝他刺去。
“你要把谁抓起来?”
申千户被他看得心头一紧,见他年纪比自己小这么多,自己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到,深觉没了面子。
脸色一沉,冷哼道:“本将军说的就是你,带着这么多人,你想造反吗?”
“我前来给我三姐出殡,有何不可。”
今天是景王妃出殡的日子,他口中的三姐莫不是景王妃。
他……他难道是镇国公府的人。
申千户忽然觉得棘手起来。
怪不得他们敢对景王动手。
“原来是镇国公的公子,末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恕罪。”
李落决冷冷哼了一声,“不敢当,毕竟我国公府在将军眼里,可是犯上作乱的逆臣贼子。”
申千户脸上几乎挤不出笑来,若他早知道李落决的身份,绝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将军说笑了,末将绝无此意。”
李落决轻嗤一声,“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到京兆府报官,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申千户一时间没明白,“今天不是要给景王妃出殡吗?”
怎么会突然跑到京兆府去?
李落决的目光冷冷扫过萧宴深,“我三姐含冤而死,我自然要找出杀害她的凶手。”
申千户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景王妃是被人害死的?
刚刚李落决对景王拔刀相向,难道他跟景王妃的死有关?
申千户觉得自己可能窥探到了什么阴私。
李落决已经扶着棺木,带人前往京兆府。
李落青紧随其后。
一个腰间系着白布的侍从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沈姑娘,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李落青抬眼看他,这人她认得,乃是萧宴深的亲信。
此番他前来,是代表萧宴深跟她谈话。
“你想要说什么?”
“沈姑娘,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我们王爷深受今上器重,无端得罪景王,与你有何好处?”
李落青静静地看着他,眼眸仿佛一汪寒潭。
“景王自己脱不开身,便让你前来威胁我?”
那人脸上没有一丝气恼,反而浮出一丝淡笑。
“姑娘,听闻你刚及笄不久,如花一般的年纪,自当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白白送死。”
他将“送死”二字咬得很重,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李落青依旧面无表情,“我当然会好好活下去,但是我不会按着你们说的去做。
景王不是自诩宽厚仁善,难道就因为我质疑景王妃的死因,便要杀害无辜吗?”
她说话时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周围同去衙门看热闹的人齐刷刷看过来,气得那人直咬牙。
“你别后悔。”
“问心无愧,定当无悔。”
那人不悦地眯了眯眼,若不是碍于人多眼杂,他恨不得当场结果了她。
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对沈杰说道:“沈大人在官场沉浮十几载,定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如你好好劝劝令嫒,千万不要玩火自焚,祸及家人。”
说完,他再不逗留,转身就走。
沈杰被吓得冷汗直流,“你可听到他说的,一会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自己心里有数。”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里人好好想想,切莫鲁莽。”
“我没有鲁莽,我所做之事都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苦口婆心劝她,她却仍旧不妥协,沈杰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她吞噬。
抬手就想要教训她一番,却听见李落青的声音。
“父亲,我劝你不要对我动手,这一巴掌打下来,我不会对你客气。”
沈杰想起刚刚她拦下自己那一巴掌,这手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僵持了一会儿,他最后愤愤收回手,死死瞪着李落青。
“沈嘉月,你想要害死我们全家是不是?
你什么身份,竟连景王都敢招惹,若是王爷生气,你几条小命都不够赔的。”
她简直疯了,竟然怀疑景王妃的死另有蹊跷。
怀疑就怀疑了,她还敢当众说出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