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的空地上站了好些个人,懒散地聊着天。
看见管事过来,一个个都站起来排列队形,跟在军队一般。
听管事的介绍说,来人是镇国公家的五小姐,下面的人换了个态度,表现得十分恭敬。
但是当他们听说李落青要挑人去管理米铺,就显得有些不屑。
李落蕴是镇国公的闺女,他们敬她是主子。
可占着沈嘉月身份的李落青,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他们自是不愿意在一个女人手底下讨生活。
所以管事说要挑人的时候,根本没人愿意站出来接这门差事。
管事看见大伙儿一个个安静如鹌鹑,朝他们说道:“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男人说道:“我们在庄子干活挺好的,哪都不愿意去。”
说完这一句,他又小声补了一句,“一个大老爷们,凭啥要去一个女人手底下干活,多没面子。”
后一句他在自言自语,声音却不小,像是故意说给李落青听。
那管事看向李落蕴,见她的表情有点不对,愤愤的跟那人说道:“五小姐带人过来是瞧得起我们,你说的什么话。”
李落青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她知道开头定然不会很顺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知道大伙都有一技之长,我年纪小,又是女人,大伙儿瞧不起我,这没什么不好说的。
不过就算我年龄小,也不见得管不住你们。
刚刚开口的那人又开了口,“嗬,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李落青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是这群人里的小头目。
只要收拾他,其他人就好说了。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不用这么文绉绉的,我姓刘,他们都叫我老刘头。”
“老刘头,你愿不愿意跟我比划比划?”
老刘头来了点兴趣,不过看见她瘦胳膊瘦腿,又没了兴趣。
“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这细胳膊细腿,我一拳抡过去,你全身骨头怕是都得散架。”
“这倒不必担心,我是个大夫,就算骨头散了,我自己能接回来。”
“成,这可是你自个找的,你看看挑什么兵器?”
李落青扬起自己手上的长鞭,“我用鞭子就行。”
老刘头抄起旁边一根手臂粗的棍子,“那我就用棍。”
他起势,正要动手,李落青问他,“在这次比试中,是不是自己学到的本事,都可以用上?”
老刘头不在意地说道:“当然。”
他迎头便是一棍,李落青闪身避开,却被棍子携的劲风刮得脸上生疼。
“啪”的一下,鞭子挥了出去,老刘头一个跃身,鞭子甩到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老刘头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招招直逼要害。
没过多久,李落青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故意露出一处破绽,老刘头果然上当了。
只是他的棍子挥下来时,减了五分力道。
李落青差点挨了一棍,不过也趁着这机会,将手上的银针刺进他的手臂。
老刘头只觉得手臂突然发麻,右手居然提不起力气,几乎连木棍都举不起来。
一道鞭子席卷而来,缠住他的腰身。
“你输了。”
老刘头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你做了什么?”
李落青举起手上的银针,“没什么,只是给你扎一针罢了。”
老刘头更怒了,“无耻小人,你搞偷袭。”
李落青不赞同地蹙起眉,“舞枪弄棒是你的本领,施针布毒是我的本事。
我是凭着真本事赢的你,为何是无耻?”
老刘头气得脸色涨红。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输给一个黄毛丫头,这让他的脸让哪里搁。
“你靠着这种不入流的伎俩赢我,即便赢了也不光彩。”
“我学医至今有十多年了,不曾有一日懈怠。
这是我凭着自己的努力学来的,不比你习武轻松。
用自己学到的本事赢你,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你分明就是出手暗算,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早就身受重伤了,哪有机会给我插针。”
“你恐怕说错了,若刚刚不是比试,我早用一根毒针送敌人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