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玉京,禁城煦安殿中。
刚刚从城外回来换过衣服的“司玉洹”推门而入,对着卧榻边闭目养神的男人拜倒,正是阆旭国如今的一把手,皇上宋辉。
司玉洹,原名宋桓,为宋辉第十七子。也是最受宋辉宠爱的皇子。
“父皇,您急召孩儿回来,是有什么什么要吩咐么?”
“起来吧。”
宋辉摆手示意宋桓在他卧榻另一边坐下,提壶给他倒了杯茶。
“多谢父皇。”
宋辉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
“十七啊,这般去北漠那边,你那同窗可有什么异常的?他家中可有什么与寻常人家不同的么?”
宋桓听到宋辉这般问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父皇,孩儿与他路上交谈许久,在他家中也待了有数日,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父皇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宋辉盯着一头雾水的宋桓,看的宋桓有些发毛。以为是有人在宋辉面前谈起季安之过往的一些劣迹,以此来影响宋辉对自己的看法。连忙补充道:
“只是孩儿与季安之在路上谈起,才知道他们家本来是北漠山古林中的猎户,家中本还有个兄长,数年前走失后便再没了音讯。他父母为了找他兄长,这才带着他从古林中迁居了出来。前些日子听说有了这个兄长的消息,他父母外出寻子,路上出了意外,撒手人寰。”
说到这里,宋桓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也算是个苦命人,长兄还不知下落,双亲又……唉,孩儿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在他们家帮忙操持了几日,看他们家也只是一般穷苦人家的样子。这几日来,季安之他像失了魂般,想来也还是没能接受这些。”
“天机难逆呐,今后若非必要,莫再要与他有什么往来了。”
宋辉也暗叹了口气。
“季安之此人虽心性有些孱弱,但学识远超常人,孩儿本想多多培植一二的。父皇为何突然要孩儿断了与他的来往?”
“仙凡有别。”
宋辉看着被这四个字震住的宋桓,继续道:
“你说的他那个兄长,朕从你们山长顾宰国那边收到了你要和他一起去漠北的消息后,便派了三百名黑隼和十二赤影去了漠北。这几日三百黑隼一直在暗中保护这你们二人。至于那十二赤影……”
宋辉顿了一顿,“朕本意是要他们去查查这个季安之真正的底细,查清之后,你即便要重用此人,朕也能放心不少。这一查,正好查到了他父母的死因,同样也是与他那个兄长有关。”
“安之他,不,不可能是安之,难道是他那个兄长,与修仙界有关?”
宋桓感觉嗓子有些发干。虽然自己从小锦衣玉食,过着寻常百姓难以想象的神仙般生活,可身为真正高层的子孙,他也自小知道一些寻常人接触不到的东西。
就比如,这个世界在他们各大小国家的皇室之上,还有着一群高不可攀的修真者!
“你可记得十二年前,褚云洲的沢宇国有座望鹤山被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季燃枝竟与此事有关?”
宋桓惊站起身。 虽然自己并没有真正接触过修真界那些世外高人,但也绝不像民间百姓一样,单纯的以为他们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胡子老神仙,司风司雨的。
他所知道的,修真界大致分为正派邪修两大阵营,几乎可以说是互为死敌。其中又各分宗教山门,互相独立。
而在宗门之外,又有散修无数,或混迹于底层于凡俗世界充当神棍招摇撞骗,也或有什么不世出的大能。
但这仙人一怒移山填海之事,近几百年来,却只有这一桩而已。
据一些低阶修士传闻,事发之时,正值某位大能的俗家后辈们在望鹤山的祖祠中为这位大能祭拜生祠,开枝散叶在各地的后辈们都赶了回来。
后来心感不妙的大神连夜跨越数千里回乡查看,这才发现那望鹤山已成了不毛之地,他俗世家中子弟竟无一生还。
这后辈们正在“孝敬”自己,自己如今非但没有带着家门鸡犬飞升,反而害得自己本家就此绝了后。这让他如何忍地下脸面去。
于是乎便下了宗门追杀令,在整个大陆范围内通缉凶手。甚至将凶手划入了正派修士盟的除魔录上,誓杀此獠。
后来正派联盟的诛魔令传到了阆旭国,宋辉还出面接待了前来通知阆旭国修真界的那大神的记名弟子。
“十二赤影有三人前去北漠山古林中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