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苏婉晴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抽了叶至臻一记耳光，怒斥道：“说！血清到底在哪里？”

经过五天五夜的酷刑，叶至臻已经虚脱不堪，这一耳光更是使他头晕目眩，重重倒在地上。他龟裂的唇边抽搐着，发出颤抖的呻吟声，不知是笑是哭。

十厘米长的高跟鞋底锐如钢锥，重重地踩在他的脸上。

“啊！”叶至臻因剧痛而蜷缩成一团，只能看到这个蛇蝎女人红裙下面的黑色内裤，恰如她的黑心一般卑劣。

他抓住苏婉晴细长的大腿，试图把她绊倒，但由于全身已无缚鸡之力，只能徒劳无功。

“起来！”苏婉晴拽起叶至臻，拖到窗户旁，道，“楼下至少有一百个丧尸，不想被丧尸啃得只剩骨头的话，就老实交代，血清到底在哪？”

“你以为我怕吗？”叶至臻虚弱地爬上窗台，扯着嗓子嘶喊道，“你觉得我是个怂包，是吗？”

在场四十个人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有几个略为活跃的青年人试图上去拉他一把。

“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他后退两步，半只脚悬在鬼门关，怒视众人，道，“我死了，你们谁都别想得到血清！”

众人慌神，纷纷出言劝阻：

“阿臻，别跳！这里可是三楼。”

“你跳下去就算没摔死也会被丧尸咬死的。”

“阿臻，别想不开，有事好商量。”

透过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叶至臻看到了人皮之下比丧尸更丑恶的面目。他呵呵笑道：“别假惺惺了行吗？你们不就是想逼我说出血清的下落？我偏不说。没有血清，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一个中年人出言说道：“阿臻，别做傻事。你告诉余叔，血清放哪儿了？余叔跟大伙儿求个情，这件事咱们就算翻篇了，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余叔？呸！”叶至臻吐了口唾沫，道，“老贼，为了血清，你连老脸都不要了！背地里说要一刀刀剐我肉，逼我就范的人，是不是你？”

余叔被叶至臻揭穿人面兽心的本性，恼羞成怒，道：“叶至臻，你太放肆了，居然偷听长辈说话？”

“长辈？”叶至臻狂笑几声，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末世三年来，你找我借过多少次米、水、菜？不少于二十次吧？你归还过一次吗？”又怒指众人，继续说道，“还有你们！末世这三年，你们靠谁活下来的？心里没数吗？”

余叔赔笑道：“既然你都帮了我们三年，干脆帮人帮到底，最后帮我们这一次，行吗？”

叶至臻道：“我真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苏婉晴怒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喜欢喝酒！”叶至臻悲愤的眼神中透出无边的绝望，道。

他怎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自己爱了三年的女人，如今为了血清，竟会将自己逼上绝路。

叶至臻转过身，满目疮痍，从丧尸口中夺食的画面还在破旧的街道上依稀重演。为了这些人，他太不值得了。

“我在路上等你们！”

他长啸一声，张开双臂跳了下去。

“砰！”

叶至臻的身体摔落在那辆陪他运送了三年物资的面包车上，鲜血直流。

片刻之后，成群的丧尸围住了他，大快朵颐。

丧尸的撕咬，痛入骨髓，可他再没有了喊叫的力气。

他渐渐失去意识……

弥留之际，叶至臻甚至还能听见苏婉晴在说：“你们都看见了，是他自己跳下去的，与我无关。”

“轰！”

一道横跨天际的闪电劈了下来，振聋发聩。

叶至臻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电竞椅上。那椅子靠背上覆盖着一件漆黑的风衣，他的二郎腿搭在电脑桌上，两只皮鞋脱落，错乱地靠在桌腿处。桌面右上角有一个编号为“138”的机位标志。

“网吧？”叶至臻坐起，脸色煞白，冒着虚汗，道，“难道刚刚是做梦？不……”

这一切太过真实，他甚至能够闻到丧尸的臭味，那牢牢粘在骨头上的腐肉所散发的恶臭。

叶至臻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是做梦。梦里是不会有嗅觉的。我这是重生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神色呆滞，显是惊魂未定。

“靓仔！”一只长满黑色指甲的手拍了拍叶至臻的左肩。

叶至臻吃了一惊，从座位上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