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点么……”林袅袅喃喃道，随即又否认了，“开什么玩笑呢。”

是啊，是玩笑。

他不可能违逆父亲的决定。

罗望周没再说话，默了片刻，问出了他想问却没有勇气问的话，“你确定是他吗？”

林袅袅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那天生日宴上鬼扯的话，骗骗罗望知还行，罗望周是肯定不会信的。

可……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每一件看起来都不好解决，纵然心动，也不得不按下去。

“我的心确实是偏向他的。”

林袅袅只能这么说。

这是她可以说的极限。

纵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罗望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依然酸酸麻麻的，好半天，他的喉咙里都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又过了会儿，才听得见他的声音，“袅袅，你长大了。”

真的和记忆中那个喜欢追在他身后喊他名字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二次说这句话。

“是吗？”林袅袅半眯着眼睛，流露出几分妩媚气质，“大哥，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已经是他能出国的年纪了。

“不用一直提醒我我快三十岁了。”罗望周来到林袅袅身旁坐下。

他身上的酒味很浅，但依然能飘出来一些。

林袅袅往后挪了挪，才说：“是你自己一直记着，三十岁怎么啦，风华正茂啊。”

“这个词也很老。”罗望周不满，眉眼间的郁色还没散去，“唯一的好处就是你得老老实实喊我一声大哥。”

这个称呼对于现在的林袅袅来说不算难得，归国以后，她一直是这么称呼他的，“那我之前没喊你大哥，你不会给我记小本本上吧？”

“看情况。”

“没必要吧，罗总日理万机，怎么可以因为一点点小事分神呢。”

“前阵子我还休假了，不过恰好碰上你出国。”罗望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不那么遗憾。

他们两个之间的阴差阳错还真是不少。

没出国之前总能听见她抱怨自己忙，没空陪她玩儿。

回国之后他申请了休假，却恰好碰上了她出国。

始终差一点点。

“哇，你还有休假的时候呢？”林袅袅诧异，语气轻松得不得了，“可惜没亲眼看看。”

“谁说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罗望周还在试图向她发出暗示，“我不太喜欢国外的生活节奏，以后留在国内的时间会多一点。”

“挺好的。”林袅袅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浑然不在意。

她和烛隐开着位置分享，看着小红点离她越来越近，忍不住勾唇。

“他对你好吗？”

“很好啊，大哥。”林袅袅把手机塞回包里，整个过程没再看他一眼，回答道：“他会尊重我，也理解我的职业。”

何止啊，他甚至就是一只鸟。

罗望周想说这句他也可以做到，但他始终是晚了一步，林袅袅现在的状态很好，他不能够去打破，强忍着苦涩说道：“那就好，受了欺负记得和望知说，他肯定会帮你出气的。”

他已经没有那个身份了，但罗望知还有，他们两个没有断联过，关系一直都很好。

林袅袅忍不住笑着说道：“他不会欺负我的，而且我们两个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若说欺负，平时是她欺负那只鸟多一些。

“没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很喜欢他而已。”

罗望周瞳色里交织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用调笑的语气说道：“还有你搞不定的人呢？”

“我搞不定的多着呢。”

比如罗望周。

她第一次喜欢的人。

那一段青涩懵懂的暗恋，她甚至没有机会说出口。

不过也幸好没有说出口，她看得出来，罗望周不喜欢她。

正说着话，包间门口有人敲门。

林袅袅的声音里不自觉就带了些喜悦，“烛隐，你来啦。”

娇娇软软的，很像是撒娇。

烛隐快步走进来，在林袅袅站起身的那一刻，稳稳扶住她的胳膊，“慢点儿。”

她对着烛隐露出了一个特别傻气的笑容，“你来的好慢。”

“路上有点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