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烛隐脾气还是挺好的，林袅袅有时候怀疑他是假人。

“我说他！”刚有个念头冒尖儿，月落就给摁下去了，声音低了点，不敢太大声：“没有什么，是他太小气了，我就是随便说了两句。”

“……”

这就是清澈的愚蠢吧。

林袅袅继续问：“后面呢？”

一开始，月落也是有脾气的，找不到就不找了，没了这个鸟，他也能靠自己的能力在人类世界闯出一片天。

但很快，她发现不对劲了。

那群人说的身份证是个什么东东？

怎么干什么事情都要，连找个住的地方都要？

几次碰壁之后，月落彻底歇菜了，因为这个东西她没有，用法术变的也过不了关。

更要命的是，她不但没有身份证，就连这个世界流通的货币，她都没有。

林袅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你现在有了吗？”

月落坦诚地摇摇头，“如果有的话，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了。”

后来，她听从某些人的建议，去找了一份可以兑换货币，并且不要身份证的工作，什么都好，就是效率跟不上。

那群人动作太快，要求的数量太多，她连动手带法术都用上了，依然会在考核的时候呈现出不达标。

白干了。

提到这一段，月落的脸上仍然是沮丧的：“我居然一个人也比不上……”

林袅袅再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是被人坑去打黑工了，不怪你，就算达标通过了考核，你也拿不到钱的。”

“……”

是么……怎么感觉没有被安慰到呢？

月落垮下一张脸，“那你可以收留我吗……”

“……”

说实话，不太想。

林袅袅刚准备说，就看到月落泫然欲泣的表情：“……”

行吧。

“你要留多长时间？”

“一年？”

林袅袅的脸色黑了点：“我可是你的情敌。”

“十一个月？”

“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你的情敌。”

做鸟还是不要太过分哦。

“十个月？”退到了底线，月落豁出去一张脸面，小声的哀求道：“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不想那么早就回去，回去我就该嫁人了，到时候一辈子都会被留在族内，没有翻身之地。”

情真意切，字字珠玑。

林袅袅看她不像是说假话，犹豫了下，还不能点头，月落继续说：“我跟你不是情敌，我对那只鸟没有意思，他心里是喜欢你的，他与我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毕竟是有求于人，月落专门捡了好听的话来说。

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十五天，她已经被搓磨得没有脾气了。

但奈何这里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她真的舍不得那么快就回去，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不想付诸东流。

原以为林袅袅听到这番话会高兴起来，却不想，刚才还笑盈盈，惬意无忧的眼光，慢慢暗淡下去，一点一点，月落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站在那里的人仿佛被换了个灵魂，“是这样么。”

很轻很浅，不像是在询问，月落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一时间僵住了，没开口。

难道，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很相爱吗？

可是他们一个懦弱，一个欺瞒，怎么能称之为爱。

月落不明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面的人考虑良久，才说：“我可以让你住在我家，只有十个月，你不能闯祸，不能捣乱，更重要的一点是……”林袅袅顿了顿，跟从前一样，说出：“不能吓唬我。”

前面两条还可以理解，这最后一条么，自己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随意吓唬人的吧？但时间紧迫来不及解释更多了，月落忙不迭点头：“我记住了林小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林袅袅随意嗯了声，精神被消磨了大半，她也不想接着寒暄了说道：“你叫我袅袅就好了，至于睡觉的地方，你看着挑一处。”

唯一空下来的就是烛隐那间，他不住了，林袅袅也没收拾，月落刚靠近一步，又接连退后了几步，就说：“我可以跟你睡吗？”

“……”

长这么大，还没跟人一张床睡过呢。

林袅袅问：“这间不行吗？”

她用手指着烛隐那一间。

“那是你的回忆，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