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这两只鸟不愧是一个族群的，都喜欢探听别人的秘密。

只不过一个霸道专制直接动手，另一个虚情假意，说了一大堆好听的，到底还是要动手，发财表示已经习惯了。

林袅袅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月落泪眼汪汪地对着发财，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没想到他有这么深情啊。”

林袅袅：“？？？”

她走过去，拍了拍月落的肩膀：“谁呀？”

“啊！”正看到动情之处，忽然被人拍，月落吓一大跳，“袅袅，你怎么来了？”

林袅袅：“……”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在家里，洗完澡可不就出来了吗……

这只鸟的脑子也坏掉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蠢，月落赶紧收拾好了心情：“我给你吹头发吧！”

洗完澡后，她的肌肤更胜出水芙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头发用一卷毛巾裹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成熟之间又透着一丝稚气。

月落的心跳诡异的漏了一拍。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刚刚说的谁？”

林袅袅更好奇她刚刚听到的，至于吹头发，这件事情之前是由烛隐做，现在他不在，当然是该由自己来做。

吹风机启动，林袅袅周围的声音就只剩下风声，站在她对面的月落，极度纠结，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好像有点怪怪的，可具体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事毕，林袅袅手上还握着吹风机，懒洋洋的开口：“不想告诉我吗？”

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我说的是，烛隐。”想了想，月落还是决定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尽数告诉林袅袅。

从他与发财谈论罗望周开始，再到做蛋糕，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失败了无数次，最后只能委屈巴巴的跟他说，等他成功了。

有大事，也有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这些事情无一例外，他通通都没有让林袅袅知道。

或许，他比任何人都要喜欢林袅袅。

月落的描述尽量不掺杂私人感情，只客观将一件一件事情都讲于林袅袅听。

听完后，林袅袅心里酸酸的，仿佛从小缺失的东西正在被人重新小心翼翼填上，完成后，还在上面画上了五彩的图案。

这就……让人很难不感动。

发财：……

你俩都这样的话，就显得我很冤种。

仿佛一个鸟形监控，将烛隐过往所做的事情一件一件映照出来。

而且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那只鸟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堪……

这不科学。

林袅袅总算明白了那句，他从未想过真正离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离开之前他甚至在发财身上都倾注了法力，只要她需要，他会随时出现在她身边。

“袅袅，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月落的眉眼染上了愁思，她的声音很小，却很坚定：“但我觉得，你会想知道这些事情的。”

被人好好爱着的时候，应该是值得记住的。

林袅袅眨了眨泛红的眼眶，深吸了口气：“他真是我见过最不像妖精的妖精。”

活得比谁都重感情，面对自己，真的值得吗？

发财：……

快来个人救救它，这里有两个妹子都要哭了，快来人呐！！

月落的声音依旧很浅，“他很像人。”

这是赞誉，不是讽刺。

他们族群之间从来就不会产生这么深厚的情谊，更多的是，争得失，抢资源。

他居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类付出，并且是不计较得失，不讲究后果的付出。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袅袅丝毫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假，在她的观念里，烛隐的确做得出来。

“袅袅，你很好，你也值得，他愿意为你这样付出，你记得他的好就行了。”

林袅袅不明白她这段话的意思，狐疑地看着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月落继续：“所以不要再因为你父母的事情难过了好不好？总有人为你而来的，你是值得的。”

“……”

林袅袅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响，她僵在那里，混乱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破碎重组，慢慢的，慢慢的，那些痛苦不堪的，压抑苦恼的通通被拂去，脑海里就只剩下一道声音，“总有人为你而来，你是值得的。”

“落落，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