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的笑容很是勉强，撑着眼皮说了句：“没事。”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林袅袅又凑上来，完全不设防，幽兰般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月落的神情一滞，笑道：“真没有，我只是想阿爹和阿娘了，袅袅，我来帮你吹头发吧？”

原来是这样，林袅袅随口答了句：“我自己吹吧。”

“那只鸟可以给你吹头发，我也要给你吹头发。”

她像是在赌气，可是没道理，林袅袅只当她又是孩子秉性来了：“怎么凡事都要和他比，你呀你呀。”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些，从倾盆大雨变成淅淅沥沥，也再听不见雷声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和他为同族，都在袅袅身边，年岁相差也不大，比一比，不是很正常吗？”

她总有一大堆歪理，偏偏还说得认真，林袅袅打趣着说道：“要是他不想和你比，要怎么办呢？”

要是那只鸟知道了月落的想法，估计……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顶了天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句幼稚。

“袅袅觉得我胜过他就好了。”

她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林袅袅被她推着，来不及阻止，眨眼间就到了沙发上。

月落站在她身后，将她的头发打散，一下一下，温柔缓慢地梳开。

莫名的，林袅袅觉得她心情可能不大好，“落落，你——”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遮盖了她后面的话。

月落的手指不像烛隐，林袅袅很坦然，偶尔触碰到肌肤，也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林袅袅几乎快睡着了，身后的人停下动作，沉默地关掉吹风机。

在那一瞬，林袅袅清醒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恭维就已经顺嘴说了：“谢谢落落帮我吹头发，很舒服，我差点睡着了。”

月落来到林袅袅跟前，用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盯着她，不像是开心，也不像是难过，只是一种很轻的伤感：“袅袅，那只鸟帮你吹完头发，你也会说谢谢吗？”

“……”

这个问题怎么听怎么奇怪。

林袅袅摸不准她的态度，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也会，但不是经常。”

成了男女朋友之后，像这样的小事，她就不会说谢谢了。

月落仿佛有所想法，露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

就，真的很怪。

今天晚上她的好胜心格外强一些。

等更晚一些，雨停了，林袅袅爬上床准备睡觉，累了一天，确实困，按照惯例，她点开手机微信，打算临睡前回一下信息。

“袅袅，外面下雨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不用来，我和落落待在一起。”

是烛隐对话框里面的。

时间是……四十分钟前。

那时候她正在浴室里面。

林袅袅捏着手机，指尖微微泛出白色。

信息是月落回的，她完全不知情。

霎时间，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她的脑子里闪出又淡化。

像流水，像焰火，一件也抓不住。

林袅袅低下头，盯着对话框里的两行字，心跟着沉到谷底。

如果只是顺手回了下信息，按照月落的性格，不可能完全不跟自己提，林袅袅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是故意的。

可为什么？

她想不通。

一个模糊又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出现，又很快被林袅袅摁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月落进来时，林袅袅正抱着手机，目光怔怔，不知在想什么。

她蜷缩在床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如丝绸一般，像个漂亮精致的娃娃。

有那么一瞬间，她特别想施法将这一幕定格。

永永远远都只有她一人能够看到。

但不可以，不能够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林袅袅抬起头，将目光里的疑惑隐藏起来，温柔的说道：“你也困了吧？”

“不困，但袅袅休息了，我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月落在林袅袅身旁躺下，睁着眼睛，语气平淡，“袅袅，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了，会不会忘记我？”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林袅袅的脑子里炸响，心里一阵慌乱，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怎么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