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袅袅不自觉弓着手腕,在用力,也在较劲,男人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像铁钳一般,动弹不得。
她的声音同样很风轻云淡,像是在说件小事:“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当然会好好生活。”
猝不及防的,林袅袅转过头,双眸如刃,刀刀刺骨,“但我会恨你的,如果你连句告别都不和我说的话。”
“恨我的话,你能记住我一辈子。”
烛隐分出一只手去挡她的眼睛,他不可以被她这样注视着,轻声说:“这样也不错,是不是?”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男人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眼睛,无数种声音在黑暗之中被放大。
阻止他吧,他能活下去,只要能活,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让他走吧,让他选择喜欢的,不要做束缚他的风筝线,要做一阵风,让他自由。
混乱之中,林袅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我偏不。
她不要做风筝线,也不要做风。
她应当是风筝的脊梁与骨架,是他无畏向前的底气和动力。
安静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听见了心跳,密密麻麻如鼓点一下一下生机勃然。
再开口,她的声音里已然有了哑意:“你只要记得我在等你就好了,只要你尽力了,结果如何,我不强求。”
那只捂住她眼睛的手忽地撤开,化作一股更霸道的力气将她拉进个熟悉的怀抱里。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周围响起,一字一句犹如宣誓:“等着我,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一定会回来娶你,一定。”
车子平稳地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林袅袅与烛隐到达了郊区。
穿过几条小路,山间风景不错,两个人走走停停,直至落在一处窑场,才惊觉已然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什么时候有的窑场?”
“不久前新建的。”
“不久前?”林袅袅环视周围,除了这个窑场,再无其他建筑设施,的确突兀,“专门为了烧制冰瓷?”
“嗯。”
他将冰瓷的工艺与配方尽数上交,国家出资建了这所窑场,速度与质量自然是没的说,他也震惊,原来现在的人们已经发展的这么好了。
烛隐换好衣服,也给林袅袅拿了一套:“想不想试试自己烧制一套瓷器?”
“我?”林袅袅不懂瓷器,她笨,从小到大也没接触过几次,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吧,我就不浪费材料了。”
“来试试。”
烛隐站在机器前,微笑着。
和煦,温柔,开口即是如沐春风。
这只鸟的皮囊太耐看了……穿上工作服,帅了不止一度,林袅袅傻不愣登接过他手上的材料,拿到手上,猛然苏醒:“可,可是我不会啊。”
“你试试。”
烛隐很有耐心,将每一步都讲给她听,从大体轮廓到精致细节,无一不认真。
捏好一个碗,林袅袅开心得不得了:“哇,我成功了哎!”
烛影的眸光依然温柔,轻声说:“嗯,我就知道袅袅最棒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从未接触过这个,但林袅袅做起来就是特别顺手,烛隐只大概点拨了她一下,而她却像天生就会一般。
不多时,一套完整的茶具就在她手中诞生了。
林袅袅自己也有些愣,不可置信:“这真的是我做的吗?”
很奇怪,每做完一步,她的脑子里就已经浮现出了下一步。
像是……储存的记忆一般?
“是你啊,袅袅。”
周围的人并没有看过来,他们在忙着各自手头上的事情,井然有序。
林袅袅脸很红,又有一些得意:“啊,原来我这么聪明,我是不是应该多学一些技能?”
“想学的话,可以。”
烛隐手上的土不知在捏什么,他很认真,凝神时,浓黑细密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在准备做什么?”
“捏个燕子给袅袅。”
“……”
咳,这鸟还挺懂事的,这个时候了都不忘给她捏个燕子,真不错啊,真不错。
林袅袅安安静静看着他捏完,然后说:“活灵活现,烛师傅很不错嘛!”
“是吗?”烛隐也看了下自己手中的泥块,很是满意:“这是给你捏的,你喜欢就好了。”
“喜欢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