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安拖着挂件一瘸一拐地走到桂花树下。
抬头望去,只见花雨洋洋洒洒,树冠遮天蔽日,不禁叹为观止。
他抬起右腿,使劲抖了抖,挂件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挂件也不生气,一边打滚,一边大叫道:“快爬上去!”
陈必安十分听话,闻言便运起灵力,扒住树干一点点的向上爬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爬过树,技巧已经生疏,但是他现在力气极大,耐力也非常人可比,不一会功夫就爬到了一半。
挂件在地上十分激动,一会嫌陈必安爬得太慢,说她要饿死了,一会又嫌他爬得太快,害她担心了!
“别叫了!半半!你再瞎指挥,我就跳到你身上把你砸死!”
香气越来越浓郁,陈必安离树冠越来越近。
突然之间,树干颤抖了一下。
不是风吹,也不是地震。毫无预兆。
这是实在不在陈必安意料之内,一个没抓稳,向下滑了好几尺才固定住身体。
“半半,你们家这树是不是成精了?它想把我甩下去!”
“我不知道啊!我去问问我师姐!”
陈必安继续向上爬去,大树又开始抖动起来,而且越来越疯狂,就像陈必安当初甩掉挂件一样。
然而陈必安这次已有准备,他把自己牢牢地固定在树干上,无论大树如何抖动,陈必安都岿然不动。
那大树看已甩不掉陈必安,便用枝条向陈必安卷来。
陈必安见这大树真的成了精,心生怯意。
但是转念一想,这大树无非就是抖一抖,用枝条抓他两下,无甚可怕之处。连跳起来逃跑都不会!
树冠已近在咫尺,他瞅准机会,一跃而起,直接蹿入树冠一处缝隙之中。
于此同时,他身后原先停留之地,两根粗壮的枝条“噼噼啪啪”地撞在一起。
天空中随即下起一阵暴烈的红色血雨。
树冠之中却没有枝条攻击陈必安,一片安静祥和。
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他脚下的枝条绵绵密密,就像一条旋转的走廊,一直通往树冠顶层。
走廊两边挤满火红的花朵,花朵周围有成群的七彩蝴蝶飞舞。
蝴蝶们忙忙碌碌,对陈必安视而不见。
陈必安沿着走廊向上走去,此时他已然忘了他所为何来,只一心想走到这走廊的尽头。
他一直走了一刻钟,却仍然没有走到尽头,伸向树冠顶层的走廊似乎无穷无尽。进入的那个缝隙也早已消失不见。
他不禁心慌起来:难道中了这大树的幻术?
陈必安使劲在身上掐了一把,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的景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试着走了一会,仍然是看不到尽头。
他不禁怒发,从腰间抽出长剑,准备来个破树而出。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树冠中响起:
“愚蠢的人类!我本只想把你摔死!给自己出一口多年的恶气!没想到你自己进入了我的乘虚幻境,哈哈哈……”
陈必安大惑不解,举着长剑道:“你受了什么恶气?”
“肮脏的人类!每天让我遭受凌迟之苦。我每天在风中哭诉哀嚎,你们从来都熟视无睹,今天就算要与你同归于尽!我也要把你杀死在此地!你出不去了!哈哈哈哈……”
陈必安顿时感觉自己如窦娥一般冤枉,道:“这位树友,你我第一次见面,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人,我正好也认识,要不,我去把她给你带来,你找她报仇!我可是无辜的,就是单纯路过。”
“狡猾的人类,你本来就对我不怀好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再说,我隐忍至今就是因为我的幻术无法困住那温之素,岂能让你回去把她叫来!今天,只要我能吸收了你的灵力,我就能乘风而去,再也不受羁绊了!哈哈哈……”
陈必安不愿再和这老桂树多说废话,拿起剑乱劈乱砍起来。
然而他只砍断了一些花朵和嫩枝,后面的粗枝如铜墙铁壁,剑锋过处,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无能的人类!你放弃吧!我这乘虚幻境,就算你有无上法宝也是无用!哈哈哈哈……”
陈必安仍然镇静自若,道:“就算你困住我,你也逃不了,我已经让人去找温之素了。你既然怕她,马上放了我,我让她饶你不死,怎么样?”
“懦弱的人类!你以为我会怕死吗?我活了一千年了,早就活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