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安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
这间房间光线很好,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他坐起身,发现屏风上挂着一套衣服。
这套衣服看起来已经有些旧了,但是洗得很干净。
陈必安换了衣服,便走出房门。阳光立即照在他的脸上。
他现在已经是炼气七层了。因为他沉睡时完全吸收了那颗超品聚气丹的灵力。
他身上的伤虽然还有些痛,但基本已无大碍,只是肚中十分饥饿。
姜半青今天没敢去打扰陈必安,此时正一个人在院中玩着一只虫子。
她看见陈必安出门,瞬间扑到陈必安身上。
“必安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七天了!”
“七天?”陈必安满脸不可置信,道,“半半,你的那条长舌头虽然早晚要被人拔下来,但是你还是尽量少说点谎吧!我那个程度的伤,是决不至于昏迷七天的!”
姜半青还未回答,天地间突然刮起了狂风,乌云瞬间密布。
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
随后,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必安哥哥,要下大雨了!”姜半青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虫子往陈必安衣襟里塞。
“半半,回答我的问题,我真的昏迷七天了吗?”
“必安哥哥,你本来第二天就能醒来的,但是师姐不想让你醒。这七天我可想你了!”
“她为什么不想让我醒?”
“师姐说,你醒过来肯定会发疯,那样你的伤就好不了了!必安哥哥,师姐每天给你吃好多药。我一开始还以为师姐要毒死你!”
陈必安走进狂风里,伸开双臂,一脸陶醉道:
“半半,你喜欢这风吗?这风凉爽极了!”
“我不知道。”
“我喜欢风。发狂般得喜欢!但是我最喜欢的还不是风。我最喜欢的是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小虫。”
“是这个蝼蛄吗?师姐说它叫蝼蛄。”
“对!它也叫梧鼠、天蝼,土狗。我小时候最喜欢玩它了!把它洗干净,沾点糖霜,然后噙在嘴里面,任它在嘴里蹦蹦跳跳!它钻到哪里,我就甜到哪里,简直爽翻了!半半,你喜欢吃糖吗?”
“你骗人!它是咸的!师傅说不能吃。”
“它当然可以吃。师傅老糊涂了。医术上可是有记载的!谁要是坏得头顶生疮了,就给他吃一个。保证药到病除!谁要是便秘了,给他吃一个,保证他立马酣畅淋漓!你师姐将来怀孕了,要是难产,也可以吃一个……”
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阵雷声,宛如地裂天崩,世界为之一静。
庭院中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一个个瑟瑟发着抖。
姜半青有些怕雷,把蝼蛄扔掉,紧紧得抱住陈必安的大腿。
蝼蛄重获自由,振翅便欲高飞,却被狂风卷住,撞到了一墙壁上。
姜半青满脸恐惧地道:“必安哥哥,你害怕雷吗?”
“我不仅不怕,还很喜欢雷声。这代表上天又吃坏了肚子,正难受呢!它只要一难受,我就高兴!”
陈必安把姜半青抱起来,继续道:“我昏迷的这七天,你们是怎么过的?”
“师姐把大阵开启之后,就每天钓鱼,做饭。我就每天玩啊。”
“你师姐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好饿!”
“师姐在和面呢!她说今天要包饺子。我们去找师姐吧!”
陈必安闻言,迈步向灵菜园走去。
一只若水猫羊兽不知何时已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两把伞。
“你师姐打算包什么馅的饺子?”
“灵芹瘦肉馅,还有灵韭鸡蛋馅。必安哥哥,你喜欢吃哪一种?”
“都喜欢,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蒜。你喜欢吃蒜吗?”
“必安哥哥,师傅说吃蒜不雅,我不吃蒜。”
“半半,师傅根本不懂什么是‘雅’!他不吃蒜是因为他自己在装大瓣蒜!将来,我们把他绑起来,打一顿就好了。他就能想起来,他不是蒜!蒜多香啊!他也配装蒜!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不吃蒜的人!”
姜半青闻言激动极了,活像个找到了臭鸡蛋的蛆,在陈必安怀里不停蛄蛹。
灵菜园内,两只若水猫羊兽正在挖掘排水沟。
这次它们干得十分认真,每挖好一段,就再三检查。
陈必安驻足观望了一会,便向它们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