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素离开之后,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
她就和赵之问并排从雨中飞来,飘飘然落在凉棚之内。
陈必安看得百爪挠心。
这赵之问也会“趋雨吞云”!
还是炼气九层!
最关键的是这赵之问长得仪表堂堂!
虽然我也不差。
但真他妈的艹蛋!
他们俩刚才在雨中飞翔的样子好像一对神仙眷侣啊!
陈必安只觉自己突然又丢了东西,心中十分失落。
他把“伤春悲秋”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温之素指着陈必安道:“这是我师傅新收的关门弟子,陈必安。”
“陈师弟,久仰!久仰!我师傅也提起过你,说你少年英才,将来必成大器!”
赵之问向陈必安一拱手,满脸堆笑。
不过,他心中充满鄙夷,这李师伯收的徒弟怎么如此废物,才炼气七层。
陈必安看赵之问表面如此谦和,眼神中却并无真诚,心中更加不爽。
干脆坐在旁边不理他,专心地和他的“伤春悲秋”嬉戏。
赵之问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却仍然不生气。
但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他便去摸姜半青的头,给自己的手找点活干。
以便显得不那么尴尬。
姜半青却马上避开,躲到了陈必安身前。
她从没见过赵之问。
陈必安只觉他的半半前所未有的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温之素莞尔一笑,向赵之问道:“我这师弟师妹,脑子都不好,师兄不要介意。将来治好了他们的病,一定给师兄赔礼。”
“师妹见外了,大家都是同门,本就不用在乎世俗虚礼。”
赵之问心中恨极,暗暗发誓,将来自己一定要杀了陈必安,烈火焚身那种!
陈必安自顾自地吃起饺子来,全当身边无人存在。
“不知师兄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温之素客气道。
“不吃了!师妹尽快安排,这就走吧!”
“去哪?”陈必安猛地抬起头。
温之素道:“师叔在青渐森林的望月涯捉到了一个老妇,怀疑是那疯子修士的母亲,让我去辨认辨认。这是破阵令牌,你拿着,不要出门。望月涯也不远,我去去就回。”
“为什么不捉回修士府?”
陈必安接过破阵令牌道。
不待温之素回答,赵之问抢先答道:
“那老妇不发一言,我师傅在望月牙还有事情,没时间细审。万一捉错,就地放了,省的麻烦。”
陈必安看那赵之问说话眼神飘忽,不禁怀疑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更麻烦?你们把她押送到这里,现在就可以辨认清楚。”
“师弟有所不知,”赵之问道,“这老妇是筑基期,除了我师傅能制住她外,别无他人。我师傅又有事无法脱身,只能请温师妹走一趟了。”
“那我也一同去吧!”陈必安还是有些担心。
温之素道:“你还不会避雨的法术,伤又没完全好,还是再家等着吧。”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我和赵师兄认识六年了,他人品有口皆碑。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率先飞出了凉棚,赵之问随即跟上。
雨忙给他们让路。不一会,二人便消失在天际。
陈必安对着雨伸出手,久久没有放下。
“必安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陈必安闻言立即站起身,走进雨里。
“半半,谁说我不会动了,我现在不是在动吗?”
大雨几乎一瞬间就淋透了陈必安,但他笑得开心极了。
拿伞的那只若水猫羊兽反应过来,忙撑起油纸伞,去给陈必安遮雨。
陈必安眼中被浇满了雨水,早已变成了半个瞎子,忽然感觉雨停,使劲擦了擦眼睛。
只见若水猫羊兽正深情地望着他。
陈必安一把抱住若水猫羊兽,把头埋进它的脖子里。
他感觉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舒服得快要融化掉。
若水猫羊兽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不久,它便接受了现实。
既然挣扎不了,那就享受吧!
它丢掉了手中的油纸伞,也紧紧地抱住了陈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