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灵门居住地。傍晚。

明日江缘就要跟随长灵门众人回到门派，她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乌长老。

等她刚走到长老屋门前，还未抬手敲门，便猝不及防的听见了声音。

“之后，她凡世间的……照拂些。”

「别出声。」系统突然出现。

「我将你隐蔽。」言简意赅。

江缘张了张嘴，听着屋内的谈话声，虽不知为何，也是跟随着系统的意思一言不发。

凡世间……。

“她在凡世间无有牵挂，无有依靠。”

……什么？

凡世间、无有牵挂、无有依靠。

在说什么？

江缘听着屋内的谈话，心，霎时沉了下去。

手指也不自觉的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在说什么？

屋内的话语声停歇，寂静了片刻，才又传出声音，“那也好。”

“这丫头，日后，也养在门派吧。”她听见乌长老的声音。

“长老，用她……相换。”又听见王望低着声音开口。

“师妹便能活吗？”

“是。她这天赋，金灵根……换灵是再好不过。”

什么换灵？江缘眨了下眼。

「将灵根天赋换与另一人。」

「禁法，需要这般做的，已是寻常手段救不回来的人。」

「被换的人，会怎么样？」江缘极为缓慢的又一次眨眼。

「若侥幸不死，沦为凡人，重病缠身。」

“一介凡人。”

“到时，等入了门派，修真界旁人也再说不了什么。”

“既然无依无靠，之后你师妹好起来，若她活着，将她养在门派也无妨。”

“她还能活吗？”

她又听见王望的声音，他问话时的语气平静。

江缘的泪水霎时间涌上。

平静，而又冷漠。

“她心性既是上佳，若能熬过去，或有存活的几率。”

“瞧起来与你师妹极为合适，到时……”

极为合适，原是在说她。

江缘垂下眼睫，泪落出眼眶的同时竟也想扯出一抹笑。

瞧这狗屁的发展。

社会上当然有好人，可是江缘，她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

不要再这么不设防了。

以前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心念一动，「系统，你在保护我吗？」江缘心中询问。

「嗯。」

「我现在要跑，能逃的掉吗？」

「明日。」

「哦，谢谢。」

江缘动作轻轻，悄无声息的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长灵门的人果然极好，对门派内的弟子也极好。

只是可惜，现在她还不是他们的弟子。

或许，等换灵后她不死，就是了。

只是那时，他们会收一个凡人吗？

应是会的。

沉舟…王望说他们极好。

江缘坐在窗边望着院内，月光轻柔的洒在院中，她抹去泪水，思考未来应该要何去何从。

去哪里？怎么跑？

明日长灵门离开这里需要通过阵法传送，就是在那天的广场。

也许，她可以遇见其他人。

也许，她可以找到机会离开。

江缘静静思考着，直到有人走进院内的动静才将她思绪拉回。

“缘缘。”声音传来。

江缘透过窗看去，王望一袭黑衣，站在院中，丰神俊朗。

“沉舟。”她笑了一下，悄悄背过身，“我要休息啦。”

眼睛应该是不红的。

“你有什么事吗？”

“无事。”

即使江缘不是面对他，也能感受到他正看着她。

也许，眼神也如从前般，专注而温柔。

江缘在这一刻突然又想落泪，花季少女沦落此番境地究竟是为何？

只是王望是她来到修真界，第一个主动接近她，对她好的人。

“那我休息啦。”

她语气轻轻，关窗的动作也轻轻，关上窗前又对他轻轻一笑。

眼应该是不红的。

直到窗户合上，江缘躺回到床上，才霎时间泄气。

你看，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