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洛慈笑自己的自大狂妄,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原以为天下做棋盘,而自己是下棋之人,原以为世人唱戏,而自己是那写戏折子的人。
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她自以为是的为柔嘉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好了她以为的最好的去处,唯独没有料到她早就有了赴死的决心。
大燕风景再好,于楚柔嘉而言没有了洛淮之,哪里都是贫瘠孤寂的深渊。
为什么该死的人活得理所应当,该活着的人却把一切不属于自己的罪过揽到身上让自己活的万分痛苦?
洛慈脑袋无力的依靠在柱子上,那封信中写道:般般,我早已知晓洛家灭门的真相。楚家的诸多罪孽我羞愧难当,所有的爱意在那一瞬间都变成了笑话,我想去见二郎,去见洛家数百族人,去赎罪。”
杏眼缓缓闭上,眼泪从中无声的滑落,洛慈低语呢喃:“爹,这条路真的好难,般般快走不动了。”
端王死了,明贞死了,曾经羡煞旁人的爱意,到最后都变成了负累,变成了活不下去的理由。
若知道他们今日的选择,阿姊和兄长会做何感想?
可是洛慈觉得爱情不该是这样的,她希望的爱是活着的时候用尽全力去热烈,死别的时候带着双份的炽热去活着。
是我爱你,也爱这五彩斑斓的人间,是哪怕我死之后,你可以带着对我的爱去爱自己、爱人间。
她不愿意她和晏温之间走到他们那一步,他们之间的情意从来都不是负累。
她无人可以倾诉,双手抱臂紧紧的抱住自己,想从中找到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坚持的理由。
面色苍白虚弱,整个人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不见踪际。
可是努力了好久身体还是没有一点温度,就在她自暴自弃的松开手的时候,她听见有人轻轻的唤她,他说:“般般。”
洛慈抬眸看着忽然出现在院子里一身风尘的人,他又招了招手,眉眼温柔:“般般,过来。”